被格雷戈里毫不留情地奚落了一番的萨谢斯不得不接受对方的提议:返回原克鲁吉斯共和国境内,纠集大量对阿扎迪斯坦不满的士兵和民间武装人员公开和大不里士对抗。萨谢斯起初对此心怀疑虑,他担心自己已经缺乏昔日的号召力,更担心适应了新现状的人们对他们原先的理念不感兴趣,但格雷戈里只用了一招就再次向萨谢斯证明了自己的强大:被阿里·萨谢斯绑架来的拉赫马迪,完全依照写好的剧本发言,把最近发生的事故一股脑地推给了玛丽娜·伊斯玛仪。有这位宗教领袖的首肯,阿扎迪斯坦保守地区的平民支持萨谢斯的概率会大幅度上升。
……就算这样,他们也没有多少取胜的机会。只对付阿扎迪斯坦王国倒是不难,真正的对手是union军。三大国家群的武装部队之中,任何一个都不是萨谢斯和他手下的克鲁吉斯民兵还有雇佣兵能对付的。不仅如此,union军还出动了此前专门用于对付高达的ms部队,这又进一步剥夺了克鲁吉斯人这场注定失败的反抗的渺茫希望。
所谓的阿扎迪斯坦联合共和国,其领土主要分布在原克鲁吉斯共和国境内,军队主要由叛变的阿扎迪斯坦军和各地最近建立的民间武装组织组成。原军官出身的指挥官们对阿里·萨谢斯等外来户试图夺取指挥权的行为相当不满,要不是因为和萨谢斯一同来到克鲁吉斯的格雷戈里·格兰杰带来了些至关重要的武器装备支援,也许萨谢斯早已被这些手握实权的军官和部落长老边缘化了。
和返回克鲁吉斯之后就对胜利没抱什么希望的萨谢斯不同,格雷戈里·格兰杰秘密潜入阿扎迪斯坦后,一直在各方之间奔走,试图建立一个能够以最大共识将阿扎迪斯坦各派团结起来的联盟。目前,阿扎迪斯坦王国最大的敌人除了萨谢斯等人之外,就是先前从伊朗败退进入阿扎迪斯坦境内的iplf。为了增强叛军的军事力量,格雷戈里旗帜鲜明地主张同iplf联合。他的观点遭到了不少军官和保守派宗教人士的反对,这些人视受人革联支持而且鼓吹无神论的iplf为洪水猛兽,甚至是比union更危险的敌人。
萨谢斯本人倒没什么意见。和他对外表现出的狂热不同,真实的阿里·萨谢斯并不虔诚地信奉真神,即便当年领导kpsa对抗阿扎迪斯坦入侵的他确实是一位虔诚的信徒,那么在经过多年的磨难和雇佣兵生活后,他的信仰也早已消失不见了。通过引进iplf的力量改变叛军集团的权力平衡格局来避免自己被保守派单方面架空,没什么不好的,问题仅在于iplf是否会买账——那些家伙可能会同时对阿扎迪斯坦王国以及叛军开战。
“iplf的幕后资助者是人革联,而人革联最近一段时间又通过特定组织来输送支援物资。我和那些人都有交情,等他们向iplf传话,iplf就会改变态度的。”格雷戈里·格兰杰扮演的克鲁吉斯人天衣无缝,他不仅能说流利的克鲁吉斯语,而且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严丝合缝。相比之下,流浪海外多年的萨谢斯看上去倒像是假的克鲁吉斯人。凭着卓越的伪装技能,和萨谢斯共同行动的格雷戈里没有受到其他克鲁吉斯人的怀疑,人们都当他是一个漂泊海外多年而初心不改的热血同胞。“你留在这里把他们组织起来,要在冲突升级之前建立起能够正常运转的机构。我呢,去和人革联那边谈判。”
“谈判?”萨谢斯怀疑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的人革联盟友怕是恨不得杀了你,他们还没和你算太空赌场的账呢。还有超兵项目被曝光,和你也有关系。”
“你的雇主也有许多时候想把你杀了灭口。”
“那不一样。”萨谢斯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院子里。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肋骨位置、肝部、胃肠都断断续续地传来痛感,这持续不断的痛觉严重地影响了他的思考,甚至可能剥夺他的战斗能力。“王氏家族明显不想和你再有什么联系,他们的人之前已经来营救拉赫马迪了。”
“这就是问题了。王氏家族前段时间出了那么大的丑闻,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冒着更大的风险派遣他们原定的家族首脑继承人——也就是那个红龙——来主持营救拉赫马迪的行动?是为了做慈善?”格雷戈里看出了萨谢斯的不适,但他没有上前假装热情地问候,只是冷眼旁观着萨谢斯停下脚步、捂住肚子,“用你那号称要挑动世界纷争的头脑好好地认真思考一下,别用肌肉代替头脑。”
抱怨归抱怨,不管彼此之间有多少矛盾和不同意见,聚集在克鲁吉斯的旗帜下共同战斗的人们首先要保证生存。阿扎迪斯坦王国不足为惧,最后一部分效忠于大不里士且拥有战斗力的阿扎迪斯坦军已经在军官集团兵变和union军干涉的过程中被歼灭了。面对实力强大的union军,萨谢斯故伎重演,建议让控制区的平民在union军入侵行动开始后踊跃使用自杀式袭击对付union军,确保union军要在夺取每一寸土地的过程中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