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在南非实践真正的平等——一视同仁地消灭那些危害南非的渣滓。”总督指着照片上的人说道,“他们不是小伙子,是预备役杀人犯。敢拿这种口气威胁对方要进行暴力活动以达成目的的人,没过多久就会真的犯下这类罪行。诸位,我活了有六十岁,在这几十年中我见过许多吸低毒成瘾药物的家伙,他们当中绝大多数都成了名副其实的重度瘾君子。你们只看到三个年轻人拿着枪吓唬别人,而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那些正策划着类似事件或受到他们影响的人,数不胜数。”
说到这里,总督停顿了一下,可能是正在为他那些被关在大牢里戒毒的熟人感到惋惜。
“……我们需要把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不惜一切代价。”
“那么,根本问题是这些人能够持枪。”青年官员大胆地提出了一个建议,“如果您希望减少暴力活动,只要在南非全面禁止普通公民持有枪械,问题就解决了。”
但是,这比之前那个提议还不靠谱。eu是在法国大革命的烈火中逐渐形成的,而反抗旧王国的公民和在外敌入侵时誓死保卫家园的那些自卫武装被认为是推翻旧君主制的决定性力量之一。这被外界普遍认为是eu最重要的一项传统,而eu理所应当地将这类传统传播到了非洲。赫尔佐格如果真的宣布禁枪,他将挑战整个eu的旧秩序,巴黎方面也不会坐视不管。
赫尔佐格总督冷眼旁观着正在争论的下属们。这些人平日向他表示忠心时就像是最听话的家犬,等到总督需要他们办事时,他们的无能暴露无遗。无能并不是过错,人生来便存在个体差距,但无能却要占据与之并不相符的职位就是最大的罪过了:浪费资源。恍惚之间,赫尔佐格总督想起了查尔斯皇帝的那些著名观点,他似乎认为皇帝所推行的新秩序是有利于选拔出优秀人才的。
“真是无聊。”总督眯着眼睛,有些走神。
“……不过,从程序上来讲,无论是执政官还是元老院都没有权限直接对总督下令。”其他人正在考虑从管理结构的复杂性上争取时间的办法,“只要总督阁下没有被撤换,那么我们可以不断地推出新的法案,只要确保自始至终一直有一个或多个法案在起效就可以了。那些把程序正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有胆量无视推翻一个法案所必需的步骤。”
官员们最终得出的意见是,既然罗德西亚面临的威胁已经完全消失,总督完全有理由下令收缴武器——武器泛滥的现象是当时警备军因无法有效对抗时常袭击城市的土著而被迫采取一系列饮鸩止渴的办法造成的。这一命令不针对全体公民,只对罗德西亚地区那些持有大量枪械的自治武装生效,他们的不稳定性远高于其他团体。以前,那些人打着赫尔佐格总督的名头四处横行霸道,如今总督终于决定下手处理他们,不知道他们还能抬出什么人当作护身符。
“回南非之后,这件事就由你们来办。”总督一锤定音,“我们没法同时处理两个方向的敌人,我本人会在不久后去巴黎游说那些摇摆不定的家伙。只要巴黎一方的态度稳定下来,我们就可以开始实施第二阶段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