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这些布里塔尼亚人只希望远离那些不配和他们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土著。他们并不在乎赫尔佐格总督会赋予土著什么权利,如果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能获得自治,那么尽管让土著在隔壁的殖民地兴风作浪吧,反正这些事情已经和他们这群高贵的布里塔尼亚人无关。但是,总督本人迟迟没有作出反应,并且下令收缴北方民兵武装的武器。从这时开始,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似乎意识到,他们无法凭借和平手段获得他们想要的东西了。
在共和历的牧月上旬(皇历1998年5月下旬,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开始了大胆的行动。他们花费重金收买了一个游说团,让这些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说客去巴黎劝说那些元老院议员。这件事是公开的,因为eu的政客广泛地使用这种方式向元老院施加他们的影响力,有时候连在任的执政官都必须使用类似的旁敲侧击手段才能达成目的。然而,赫尔佐格总督的反击来得异常凶猛而且致命,游说团的头目居然在几天之后就被查出偷税漏税达七千万欧元,当即被巴黎警方在宾馆内逮捕。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警方还在屋子里找到了一名年仅12岁的女孩,看来这位说客平日没少做丧尽天良的事情。这一桩丑闻被曝光后,整个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的组织颜面扫地,再也不敢轻易向巴黎方面派人。他们根本不知道赫尔佐格总督手中掌握了多少足以置人于死地的证据,而他们很难握住总督的把柄。
麦克尼尔把写好的报告放在一旁,走出房门,给房间上了锁,然后出门去买晚餐。街道上堆着废弃的路障,几名无所事事的青年正在那里看守道路,防止不速之客突破关卡。这里是两派人马冲突的前线,也是罗德西亚的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控制最薄弱的地区之一。昨天上午,一群全副武装的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民兵企图效仿他们那些在北方以暴力活动控制城市的同胞,集结起来突然向市政厅发起进攻,市长本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跑,市政厅落入了布里塔尼亚人手中。紧接着,布里塔尼亚人又打算夺取市议会控制权,但保卫议会大厦的警卫抵抗得异常顽强,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始终不能冲进议会大厦。到了中午,一名市议会议员在大厦附近被流弹击中,当场死亡,此事给了没有得到命令的警备军介入的借口。警备军下令派出装甲车冲击人群,没有有效武器的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作鸟兽散,有数人被装甲车碾死。
按理来说,如果警备军此时坚决使用武力手段对抗布里塔尼亚人,那么就算这些平日缺乏训练的士兵吃了一点苦头,局势也能迅速得到控制。结果,警备军等来的却是让他们撤离的命令,而他们无论如何都必须服从来自上级的一切指示。就这样,警备军把城市丢给了那些不愿让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控制城市的其他市民,双方之间的武装冲突很快就爆发了。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在市中心最大的商业区广场附近设立了数个据点,凭借制高点控制了下方的街道,但他们暂时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夺取其他城区的控制权。此时,城市本身近乎瘫痪,惶恐不安的市民们开始冲进商场抢夺各类物资和食品,也有心怀不轨的家伙准备专门打劫那些满载而归的市民。
麦克尼尔这时才感到警备军不中用。他们人数众多,却连基本职责都无法履行,等同是白拿薪水的骗子和小偷。据一些言辞尖刻的批评家指出,警备军看似人多势众,实则过于分散,并且其素质也不足以处理当前的问题,导致人手越来越不够用。好在这些热心市民努力地担负起了被别人抛弃的职责,他们控制了剩余的城区并成立了一些主管物资分配的临时机构,算是暂时保证了其余守法公民的正常生活。
“辛苦了!”抱着装有面包的袋子从商店中走出的麦克尼尔向着看守路障的年轻人们打招呼。
“这些家伙不懂规矩,可我们又没机会好好地教训他们。”其中一人略显沮丧地说道,“他们看来是下定决心要打仗了,但是总督却毫无反应,而我们根本没本事和他们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