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的目的是将叛军全歼,而他们可能顺着镇子后方的道路逃跑……那里更需要我们。”麦克尼尔作出了决定,“只要有叛军试图逃跑,我们就送他一颗子弹,或是用这些剥树皮的砍刀把他们的脑袋也砍下来当足球踢。”
接近傍晚,战斗逐渐变得白热化。在镇子中心的建筑群附近,斯迈拉斯组织了敢死队反复冲击叛军的据点,连续三次被叛军赶了出来。火冒三丈的斯迈拉斯下令用火炮攻击房屋,被其他军官阻止。这些人认为,等到他们夺取镇子之后,还要利用镇子的建筑物抵挡敌人的进攻——倘若他们现在把镇子夷为平地,之后的防守将变得十分艰难。
“把他们困在这里,一个都不能放走。”斯迈拉斯咬牙切齿地怒骂道,“其他地方也要认真封锁……麦克尼尔呢?他在做什么?”
得知麦克尼尔已经率领一些士兵去后方封锁敌军的退路时,斯迈拉斯大喜过望,他连忙下令其他部队加紧进攻镇子内其他据点。叛军人数虽多,但缺乏武器弹药,加上叛军自认为随时能逃跑,每个指挥官都在给自己计算后路,也许没人打算坚守到底。到了夜间,斯迈拉斯下令暂时停止进攻,只用火炮进行威慑。叛军见攻势停止,以为有机可乘,纷纷向后退却,使得防线进一步变得空虚。第二日上午,斯迈拉斯将叛军残部压缩在方圆不到一千米左右的地带,集中兵力猛攻。叛军在撤退路上不断遭到狙击,士兵几乎崩溃,不少叛军士兵打出白旗并自行宣布投降。到下午4点左右,战斗基本宣告结束,斯迈拉斯以惨重的代价获得了胜利。事后统计时参谋人员确认防卫军战死约2人左右,叛军被杀或因其他原因死亡者约5人,几十人投降,但他们被愤怒的防卫军士兵杀得只剩十几个。要不是斯迈拉斯及时制止,也许没有任何俘虏能活下来。
斯迈拉斯成功地击败了规模与自身相仿的叛军,而惨痛的代价迫使他决定原地休整并等待上校的最新指示。他愁眉苦脸地对其他人解释说:“赢是赢了,可我们也没能力去参加下一场战斗了……上校要是知道了,大概会气疯。”
浑身是血的麦克尼尔拖着一名俘虏疲惫地返回了临时住所。他打算和杜米索·图图等人到山上去和上校见面,既然达特曼上校拖住了敌军的轻步兵主力,麦克尼尔需要找到一个减轻斯迈拉斯面临的压力的有效办法。
“给你们一个小时,收拾一下装备,马上离开。”麦克尼尔将背包扔在门口,瘫坐在楼梯上,向一旁的战友们伸出左右,示意他们把水壶递过来。
“不是吧!?”众人大呼小叫,“都快天黑了,我们应该明天出发。”
“谁知道夜晚会发生什么?等战争结束了,我们有许多机会休息……”麦克尼尔喝完水,发现俘虏不见了。他跑出屋子,恰好看到杜米索·图图正把俘虏按在地上拳打脚踢。等麦克尼尔看到年轻的黑人士兵拔出手枪时,终于忍不住上前制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
“战争对他来说已经结束了,别难为他。”麦克尼尔让其他人把俘虏带走,自己也转身离开现场。
“不会结束的!”杜米索·图图喊道,“总督说得对,这场战争不会结束的。他们还有父母,还有子女,还有朋友,还有其他亲人……得把他们全都宰了,一个也不能留!”
麦克尼尔回过头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怪物。这个十几岁的年轻士兵的眼中现在只剩下了狂热和嗜血,一半是因为战争,一半是因为宣传口号。雅各·赫尔佐格是否真的释放了怪物呢?当他号召南非的eu公民进行这场近乎十字军之征的战争时,他有没有想到这些口号意味着什么?
“以上帝的名义……愿祂真的保佑我们。”麦克尼尔失落地回到了屋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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