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很羡慕你们的生活——好好珍惜它。”
根据他目前的记忆和帝国军登记的相关信息,麦克尼尔总是自称他已经3岁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厨师调侃说,十几年或是几十年以前,麦克尼尔说不定仅凭这张脸就能在东亚地区找到无数愿意和他共同生活的女性,可惜时代已经变了。美利坚帝国每年都在向境外输出成千上万的难民,其中大部分难民缺乏在新环境正常生活的能力,他们给新家园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但是,人总归是不知足的。生活在战区的平民最大的愿望是逃离战争,他们必然羡慕那些生活在和平之中的人们,然而身处和平世界中的公民们并不因此而自满,等待着他们的是另一种沉重的压力。城市是一座拥挤的金字塔,所有人竭尽全力地向上攀爬,落后的市民不仅要承担舆论和价值观上的压力,还要面临着全方位的穷困,失败者享受不到任何服务。麦克尼尔的生活相对较为轻松,他只需要考虑如何存下足够的资金用于自己的调查工作,另一些年轻人则不得不面对婚姻和其他各种接踵而至的问题。
彼得·伯顿有时会装作普通顾客来到餐厅内用餐,借机和麦克尼尔交流情报。
“你要找的那个杀人犯呢,他的身份有点特殊。”溜出厨房的麦克尼尔和伯顿一起坐在餐厅三楼靠窗的座位旁,“用韩国人的话来说,他是个脱北者。”
“从朝鲜来的?”麦克尼尔还记着自己不久前得到的消息,在他被市民殴打并因米拉的报警而滞留警察局的当天晚上,北方的二号人物金斗源因可疑的车祸而身亡,“……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很大,我听说许多韩国人都怀疑这些从北方逃亡的家伙是间谍,因为过去确实有间谍假借逃亡的名义潜入韩国。”伯顿的义体化程度比麦克尼尔稍微低一些,因此他才能冒充食客,“这个姓姜的韩国人,是小时候被父母带着一起流亡到韩国的。”
“你工作的那家夜店里,有没有某些涉嫌犯罪的顾客提起过和他有关的事情?”
“情报很少,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个叫姜德顺的什么连环杀人犯,是按照别人的订单去作案的。”伯顿虽然对杀人犯不感兴趣,在麦克尼尔的要求下,他还是勉为其难地拿出了自己过去用来反恐的调查方法追查嫌犯的下落,“但是,他接过什么委托、曾经为谁工作,我现在还一无所知。等我拿到了证据,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
麦克尼尔无法继续等待,负面效应的后果会由每一个难民来承担。更糟糕的是,即便他本人拥有足够反抗的武力,却只能选择在暴力面前妥协,因为他的反抗会带来对方更加疯狂的报复——大部分难民可不像他一样有足以自保的格斗技能。这些陷入某种狂热中的市民严重地影响了他的正常生活,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所有人都会相信造成治安恶化的根本原因是不断地输入釜山的难民。
想要扭转不利局面,或许只有一个办法:找出从事这种国际人口贩卖生意的幕后黑手,把其中一部分难民的犯罪活动和这一集团联系起来。这只是为了让他自己避免被人继续纠缠的必要自保措施,绝对不是为一部分难民的犯罪活动进行掩护。
除了伯顿可以利用他在夜店担任保安的职务便利获取信息外,麦克尼尔还有另一个重要帮手。米拉·基利安既然能轻而易举地将任队长甚至是帝国军在麦克尼尔的电子脑中安装的后门拔除,麦克尼尔打算让她尝试做一些更加危险的试探,这有助于麦克尼尔迅速地锁定目标的位置。出于谨慎,在他打算用某个借口说服米拉之前,麦克尼尔首先联系了舒勒。
我发现了一个将我们原本打算用来获取行动资金的计划用于新场合的机会。舒勒兴奋地对麦克尼尔说起了他的发现,我们这个项目组正在开发自动瞄准系统,其中一个重要功能就包括对目标的有效识别。于是,我借着这个机会向那些正愁没借口继续索要经费的官僚提出了这个设想,他们很快就接受了。
你肯定夸大其词了。
没错,我和他们说,这个新程序配合我们开发的自动瞄准系统,会在混乱的巷战中发挥意想不到的优势。比如说,一个帝国军士兵发现了友军,他的眼前就会自动出现对方的详细身份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