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吧,我看你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米拉很积极地主动要求继续协助麦克尼尔追查。
“算了,这些事总是交给你办,只会显得我们很无能。”
“你就把这当做是我给你提供的服务好了——”
麦克尼尔皱了皱眉头,尽管他确定不会有任何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但他总是认为这种说法存在歧义。
“如果您的想法是报答我们把您从垃圾堆里捡回来,那大可不必。”麦克尼尔直白地拒绝了,“我是说,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善人。把你从垃圾堆里捞出来,只不过是因为我的朋友说他原先居住的那个垃圾堆附近有很多移民,结果当天我们只找到了你,而且我们当时都认为你或许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谁能想得到你和我一样失忆了?”
麦克尼尔需要找回记忆,准确地说是他自己的记忆。过去他不在乎这些,因为那并不影响他接下来的行动。这一次,莫名其妙的疾病如附骨之疽一般困扰着他,这种怪异的症状一旦在战斗时发作,会比任何敌人都迅速地要了他的性命。此外,异国他乡出现一个同样失忆的难民,实属反常。只有把这些事情调查清楚,麦克尼尔才有望了解帝国在过去几年的战争中到底做了什么、他本人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别提这些了,要是我刚才的说法冒犯了您,我现在会道歉——我们还是谈谈眼前的事情吧。坐在这里远远地看着他们并心生嫉妒或是羡慕,也是一种资格。”麦克尼尔试图转移话题,“以前我的养父头一次带着我去坐飞机的时候——”
他忽然意识到大事不妙。他应该失忆了,除了必备的生活常识之外,任何同过去有关的回忆都不能由他本人说出来。带着莫名的惆怅和担忧将视线转向米拉的麦克尼尔却惊奇地发现,米拉正双手抱着头,仿佛陷入了沉思或某种难以忍受的剧痛中。
“……基利安女士?”
“……飞机……”米拉自言自语着,“飞机……”
这是个线索,米拉从麦克尼尔提供关键词中捕捉到了能唤醒记忆的碎片。正当麦克尼尔犹豫着该不该主动询问时,伯顿的呼唤让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向更为重要的事务:
麦克尼尔,姜顺德出现了,我会在地图上把他现在的位置标注出来。另外,有一个情报非常重要,那就是疑似被他所杀或抓走并进行虐待的受害者,有一个共同特征。
什么特征?我们这里刚刚调查到姜顺德失业之前卷入了纠纷——
不一定有关系。伯顿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焦急,尽管电子脑远程通讯时在另一方生成的语音实际上并不会受到情绪的影响,所有的受害者,都是受雇于各种公司的职员,并且这些公司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同收留姜顺德的企业也不存在明确的冲突。但是,受害者的职务却是类似的,那就是他们之前都是人力资源管理部门的工作人员。
难以理解。麦克尼尔扶起米拉,伯顿,想办法帮我堵住姜顺德……不对,注意他有没有同伙。
姜顺德不是因为可能存在的歧视而变得堕落的,他从一个受人尊敬的成功人士变成丧心病狂的疯子,中间只需要一个步骤。然而,这也无法解释姜顺德和日本人之间的关系。麦克尼尔决定立刻追踪这个为祸一方还敢招摇过市的连环杀人犯,在他确认米拉恢复了正常后,两人沿着右侧的街道跑步前往离伯顿指定的路口最近的一条小巷。这里只有一些高大的保安人员在附近巡逻,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防止不识时务的家伙打扰了夜店的生意。有时一些财大气粗的顾客会希望从这些小路中逃跑,那时他们也能借机敲诈一大笔费用。
麦克尼尔不经意地瞥着左侧的橱窗,并从反光中发现背后跟着至少5个身份不明的难民。
“喂,这不是正门。”把守这里的保安以前见过麦克尼尔,那时还是伯顿带着麦克尼尔来熟悉环境,“你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