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楼梯冲到下方的朝军士兵没注意到有一个目标忽然消失在了视野中,直到走在最前面的士兵被打倒在地时,他们才明白自己遇上了什么对手。对着眼前的空白扫射了几次后,没有击中任何目标的朝军士兵决定转头逃跑,但此时伯顿从停车场返回了楼梯间,对着他们的背影开了十几枪,将三名拥挤着上楼的朝军士兵全部击毙。麦克尼尔跨过那名奄奄一息的朝军士兵,示意自己的同伴赶快上楼。
“对了,基利安女士好像还没杀过敌人的士兵,是不是?”伯顿突发奇想,“这可不行,我们得保证参加战斗的人手上都沾着血……总是双手抱肩的人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别废话,赶快离开这里。”麦克尼尔扫兴地回头向着躺在楼梯上的朝军士兵补上了一枪,“咱们呢,各有各的工作,是不是?”
这或许是源自他的自傲,即便米拉可能去过墨西哥并对墨西哥战争有一定的了解,甚至可能是曾经参加过墨西哥战争的少年兵,麦克尼尔还是保留着他的观点——一个需要未成年人不断地夺走别人的性命才能勉强存活的年代,一定有问题。所罗门没有只教他如何发泄仇恨,没有像其他gdi军官培训战区的准军事组织少年民兵那样让他在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学着怎么杀人。麦克尼尔甚至猜想,假如不是他自己坚持要求,所罗门将军也许不会让麦克尼尔兄弟两人和军队产生任何关系。
因此,他可以自豪地说,哪怕成为工具,这也是出自他的自由意志。
……但是,现在的他就像自己的笑话中提到的那样,更像一个需要定期更换干电池的机器人。
“你在什么时候去过墨西哥?”等伯顿走出地下一层后,麦克尼尔追问留在后面的米拉,“别误会,我只是对此感到好奇。”
“记不清了。”米拉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也记不清了。”麦克尼尔探出头张望,他确认遍布玻璃渣的大厅里没有其他朝军士兵,“说句实话,我本来的打算是让身为难民的我们通过在战争中做出贡献来获得应有的地位和重要性,没说非要让所有人都拿起武器去杀人。况且,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去参加最激烈的战斗,只做辅助工作一样能当英雄。”
“谢谢。”
三人全部离开地下一层后,伯顿在附近找到了一个用于向客户介绍产品的交互式屏幕。他为还算完好的屏幕重新接通了电源,而后尝试着使用这个屏幕获取更多的信息。可惜,直到麦克尼尔赶到这里时,伯顿还在对着漆黑一片的屏幕徒劳地比划着。
“这玩意坏掉了,没法使用。”伯顿想到了米拉,“基利安女士,你能通过这个终端入侵敌人的控制中心吗?”
“我可以试一试。”米拉拿出了数据线,并在屏幕后方找到了对应的接口,“这个屏幕显示出的内容来自后台的计算机,理论上客人能在此访问的内容仅限于对应的程序展示出的功能模块。不过,同样是在理论上,我们能反过来利用它控制计算机本身。”
几乎是在米拉尝试着采取各种办法影响朝军的同一时间,十几名朝军士兵从大厅另一侧的楼梯上跑了下来,并轻而易举地发现了鬼鬼祟祟地行动的麦克尼尔。麦克尼尔连忙还击,趁着还有一部分展柜完好无损,他打算借助展柜的掩护逃到大厅隔壁的隔间中,再找别的办法。
“病毒完全生效需要半个小时,到时候朝军在这里的全部运算资源会被重复计算圆周率的垃圾内容占满。”米拉气喘吁吁地向麦克尼尔报告情况,“只要在这半个小时之内韩国人没有放弃进攻,朝鲜人就输定了。”
“那咱们怎么出去?”伯顿惊恐万状地问道。
“还记得《猫和老鼠》吗?”麦克尼尔吹起了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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