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你这种态度。”安忠焕将军把空的泡面桶放在一旁,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上次你去搜集那几个娱乐明星的材料时,也是这副模样。按照你想的去做吧,要是需要内部资料,找我就行。我虽然没机会接触实战部队,但所有经过合同参谋本部的汇报内容都必须从我这里经过,你只管放心。”
尽管这里的地下设施目前还是安全的,任在永不能对继续活跃在战场上的朝军突击部队坐视不管。除了必须严格地调查内部泄密外,他还建议想办法追踪在巷战中给韩军造成沉重打击的朝军部队的踪迹。朝军现在暂时还不想把首尔夷为平地,那么这支拳头部队就是他们用来消灭韩军驻防据点的利器。阻碍韩军做出针对性反击的是敌人的神出鬼没,尚未有任何一支部队能在这支敌军的突袭下坚守防线。
——当然,朝军不会让精锐部队单打独斗,每次突袭必定伴随着小规模的全线试探性进攻和火力支援。
“你找对人了,我这里确实有些还没来得及上报的内部资料。”安忠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反正我看殷总长也不一定会重视,那就先让你看一看。”
任在永并没有多少心情向着他的恩师道谢,这份先手情报只会令他对战局的预判变得更悲观一些。原来,军队拦截到的消息和大东合众国方面提供的情报显示,战争爆发后,朝军一方开始在海外广泛地召回原先因各种因素而被迫流亡的军官,并将这些名副其实的亡命徒编入了一支特殊作战部队。毫无疑问,这是另一种惩戒和赎罪,只要这些流亡者以血战证明他们对朝鲜的忠诚,就能在这特殊时期获得原谅。连委员长本人都梦断开城,还有什么铁律是不能改变的呢?
“想不到,连他也在。”任在永找出了其中一个最显眼的名字,“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一直想方设法让他找机会投奔我们,没想到他还是决定回到自己原来的祖国。”
出现在任在永视野上方的是一名黑脸大汉,旁边则是十年前的对比照片。陆军大佐明海俊,和委员长生于同一年,现年42岁,多年前因其养父即时任副委员长崔书龙在斗争中失败并被处决而流亡。韩国一直希望流亡的朝鲜人来到他们这里定居并成为脱北者当中的一员,其中也包括不少著名的朝鲜官员。但是,军人和权贵出身的明海俊拒绝了所有招揽条件,选择了继续流亡。这么多年过去了,陪在委员长身边的副委员长不知换了多少代,最近一代副委员长就是去年被暗杀的金斗源次帅。前委员长的养子这种身份不能吸引过多的关注,以至于明海俊逐渐地消失在了韩国情报部门的视野之中,直到最近一系列证据表明他回到了朝鲜并继续效忠于他的祖国。
“他们相信自己的奋战会为北韓彻底统一这个半岛做出一份贡献。”安忠焕将军的脸色看起来变得更不妙了,任在永多次建议他别在个人饮食上敷衍了事,但安将军向来不听,“这些人完全不怕死,像疯狗一样在市区内横冲直撞,我军很少有哪个据点能抵挡他们的进攻超过半个小时。”
“也许我们可以派出专门的应对小组。”任在永的心中浮现出了一个有些荒谬的想法,“我会和前线部队确认的。校长,我还有些工作,得尽快离开了。”
“你去忙吧,有事记得和我说。”
离开安忠焕中将的住处后,站在走廊上准备联系麦克尼尔的任在永突然发现走廊左侧有个人影,他迅速地跑过去进行确认,但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肯定是看错了……喂,麦克尼尔,我这里有份情报要交给你……记得告诉你的长官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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