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效和有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帝国军最近在研究一种用于应急闪避的程序,它的原理就是先入侵敌军的系统以便完全掌握敌人瞄准目标时的动态,而后再根据敌人的行动进行对应的调整。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办法入侵敌人的系统,那么所有功能都派不上用场。舒勒着重提到了帝国军在实战中的应用,另外,他们通常需要相当规模的后勤服务人员来进行操作,以便在实现入侵的同时不会被敌人发现或反制。我猜,朝鲜人的防备应该没那么森严,或许你利用我们的新作品对他们实施袭击时会节省不少时间。
麦克尼尔松了一口气,他在不清楚朝军是否有底牌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借助舒勒的力量来解决部分问题。指望韩军能把那支出没于首尔市内各处的朝军特殊作战部队消灭是不现实的,即便以美军的标准来评价,那也是名副其实的精锐部队。精锐不一定非要用精锐来对抗,有时候采取人海战术或定点清除、火力优势压制也是不错的方法,唯一的问题在于韩军不能准确地掌握敌人的动态。那些家伙只会在韩军的某处据点恰到好处地阻碍了朝军的进攻时才会现身,随之而来的则是对韩军暴风骤雨一般的打击。
“尼尔,你们之前在看什么?”米拉跟在麦克尼尔身后,戴在她头顶的头盔看起来偏大,几乎把她的脸完全盖住了,“哭得那么上心,我差点以为……”
“……以为我们当中某人的父母去世了?”麦克尼尔挤出了一副难看的笑容,“不,没那么严重。我们只不过在缅怀合众国,怀念那个永远回不来的乐园。我也不怕你嘲笑我在说大话,假如咱们真的活着看到这场战争结束,我会想办法回去——但是,如果那一天到来,我会为了故乡的自由而战。”
他们来到通往地面的通道附近,毫无意外地发觉附近的一部电梯损坏了。这些缺乏安全性的电梯很容易葬送士兵或是市民的性命,除了搬运重物的工人之外,没人愿意坐着这些电梯穿梭在地下设施之中。新鲜而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相较污浊的地下,头顶的天空灰暗而真实。
“他们会在这里出现的。”麦克尼尔扣好头盔的带子,“丁上尉和他的士兵在附近坚守防线,从昨天算起来,他们和朝鲜人连续交战超过了24小时。按照朝鲜人的脾气,这么一处坚硬的要塞一定会让他们满腹牢骚地出动那支精锐部队。”
“这种谣言总让我觉得缺乏真实感。”伯顿至今还在回味麦克尼尔告诉他的消息,这消息是任在永秘密转达的,“朝鲜人把因为各种原因而流亡并且不愿意接受朝鲜的敌人招揽的流亡者给找了回去,还允许他们通过参加战争来赎罪……听起来简直不像是应该发生在这个时代的事情。”
“合众国变成帝国也不像是这个时代该发生的事情。”
“你说得对。”伯顿嘿嘿一笑,“老规矩,我先去清理障碍,你去寻找合适的火力点。唉,要是我们有那种能探测光学迷彩的设备就好多了。”
麦克尼尔没有完全把实情告诉其他韩军士兵和指挥官,他只是旁敲侧击地告诉在柳成禹的命令下坚守岗位的丁龙汉大尉,上次他们在医院里碰到的那个家伙肯定还会出现。自认为完全理解了麦克尼尔的想法后,丁龙汉大尉同意了他们的计划,并向附近的其他大队求援以便在伏击战中尽可能地歼灭这些亡命徒。做好准备后,麦克尼尔又从柳成禹大领手中得到了一些补给,这对处境不妙的柳参谋长而言是难得的善举。
“柳上校好像碰上了麻烦。”米拉认为附近这栋断电的建筑更安全一些,于是麦克尼尔同意了她的观点并试图在诸多被炸断的楼梯中寻找向上的道路,“很难想象城市防御战进行得正激烈时,却有作战前线的指挥官因为奇怪的理由而受到调查。”
“柳上校是脱北者,他的手下都直言不讳地说他是半个朝鲜人。”麦克尼尔解释道,“最近韩国人越发认定他们内部存在不少间谍,所以脱北者受到怀疑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我们大可不必担心韩国人会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要是他们真的在这么危险的时候随意撤换前线指挥官,我看他们是铁了心要当俘虏。”
两人来到了第2层,麦克尼尔从楼梯间走出时,他立刻被楼层边缘那些没有玻璃的柱子吸引了。这些柱子中间原本应当有玻璃进行点缀,如今所有的玻璃早已在朝军接连不断的炮击中被震得粉碎,只留下了满地玻璃渣。站在坚硬的水泥地边缘,他俯视着下方空无一人的街道,并辨认出了丁龙汉大尉所在的建筑。
其实,麦克尼尔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和朝军的特殊作战部队相遇。之前他从未考虑过要具有针对性地将敌人歼灭,一方面是由于他缺乏对应的手段,另一方面则是其他朝军的围攻已经让韩军不堪重负。但是,当舒勒为他的战地插件更新了一些新功能后,麦克尼尔忽然发现他有了其他掌握主动权的方法。只要想办法让米拉定位周边的朝军,他就有办法让其中一些士兵失去战斗力。
“如果敌人开启光学迷彩并从这些建筑中穿过,我们不一定能看到他们。”米拉有些担忧,“也许我们需要在街道两侧安排其他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