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尼尔,咱们到底怎么跑出这里?
丁上尉率领的小队差不多也该赶到了,他们会从同一个位置发起进攻。到时候,他们一定要路过这条隧道。麦克尼尔估算着他们和上一个站台之间的距离,总之,我们没法和他正面对抗,最好是让他陷入包围之中。
我明白,那是不是我们当中该抽出一个人负责断后?伯顿跃跃欲试,喂,你可别说我只会逛夜店。碰上这样的对手,我正好找个难得的机会热身。上次我们没时间把他处理掉,这次一定得让他再也没机会到处上蹿下跳。
“不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安装了潘多拉的,哪个会是正经人?”明海俊那张藏在外骨骼面罩下的脸一定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至少麦克尼尔是这么想的,“也好,等你们团聚之后,你再去亲自问问他们,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明海俊裹挟着千钧之力冲向麦克尼尔,他的冲锋被挡在一旁的伯顿及时地打断了,后者伸出警棍毫无章法地向着明海俊的左腿抽去。明海俊猛地握住棍子向左平挥,正巧和麦克尼尔手中的警棍相撞,这才让来不及后撤的伯顿逃过一劫。他们交战的位置离伯顿的步枪掉落处还有几米远,但麦克尼尔连忙提醒伯顿千万不要忙着去捡起步枪而忽略了敌人的进攻,哪怕是把步枪丢给对手也可以。他们当前最为实际的任务是逃跑,在拥有光学迷彩的敌人面前,有枪也没用。
对方手中的棍棒比麦克尼尔和伯顿两人持有的警棍更长,每当麦克尼尔试探性地发起进攻时,他都无法及时地在对方回防之前得手。尽管痛觉可以被屏蔽,多次受到巨大外力打击的手臂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不是麦克尼尔能靠着切断痛觉就解决的问题。伯顿似乎也被困扰着,他咬紧了口中的电子烟,拦住了敌人的去路。两人交替着向明海俊进攻,麦克尼尔一手拿着警棍,一手握着匕首,只要他有机会靠近明海俊,就可以迅速地在敌人身上留下一道明显的伤口。但是,他和伯顿的轮换进攻没有取得任何成效,只要敌人疯狂地向着挥动棍棒,他们就必须及时地后退以免迎头挨上重重一记打击。
咱们确实得尽快想出办法,这警棍眼看着就要断掉,到时候咱们连拔出手枪的机会都没有。伯顿暗自叫苦,他依旧保持着乐观,敌人的轻敌和自信让明海俊没有在他们最虚弱而毫无防备的时候出击,这自然是他们两人的幸运;然而,要是丁龙汉大尉的士兵还不赶到附近的站台,这份幸运充其量让他们苟延残喘十几分钟罢了。
伯顿以为麦克尼尔会有更出色的近战手段,因此当麦克尼尔忽然表示准备放下武器时,他惊讶得差点把自己手中的警棍也丢在地上。
“我们投降!”麦克尼尔举起双臂,“您看好了,我们是流落到这里的难民,不管是找工作还是加入军队,都只是为了谋生。我们没理由为了你们两国之间的恩怨而送掉性命。”
“把武器放下。”明海俊将手中的棍子下移,指着脚下的轨道,“俘虏要有俘虏的样子。”
望着轻松地将手中的警棍撇在脚下的麦克尼尔,伯顿无奈地照做了。他们没有反抗的余地,如果两人的动作被认为隐含着挑衅意味,明海俊能立刻打碎他们的脑袋。
“聪明的决定。”依旧站在隧道阴影之中的朝军大佐发出了干巴巴的笑声,“你们这些美国人呢,喜欢做生意,而且很没原则。看得出来,你们为南方的傀儡奋战了很久……然后你们就轻而易举地背叛了他们对你们的信任。”明海俊逐渐逼近两人,他手中的棍子随时会向着目标发动袭击,“不过,我不太在乎那些。或许其他指挥官要多说一些闲话,那不是我的风格。”
“您先要承诺保障我们的生命安全。”麦克尼尔心急如焚地继续倒数着,他和伯顿现在处于对方的控制之下,想要转头逃跑也做不到,“我记得很清楚,上一次您说所有潘多拉都必须被消灭。怎么,是什么让您变得仁慈了?”
直到明海俊来到他面前时,麦克尼尔才完全地看清了对方的长相。这名四十岁出头的朝军中年军官显得高大而魁梧,个头和麦克尼尔、伯顿两人相比不相上下。同普遍瘦小的同胞相比,据称在东南亚地区流亡十年的明海俊在长相和肤色上都变得更像是当地居民,有时麦克尼尔会怀疑自己面前的对手是个非裔的黑人或是墨西哥人。无论他曾经有着多么显赫的过去,那都伴随着崔书龙的死而成为了过眼云烟。
“坦诚地说,我不确定我国会不会接收你们。”
“那你们会把我们送到哪里?”麦克尼尔咳嗽了两声,他暗地里告诉伯顿继续抽电子烟,免得引起对方怀疑,“看,大东合众国是不会接收我们的,日本也不会,而你们又不可能把我们送回美国。所以,假如你们赢得了这场战争,让我们留在这里继续为你们服务才是最好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