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只要我们控制好这些消息的传播范围,没人会知道什么泄密。”
有了柳成禹的保证,麦克尼尔自觉诱捕计划多了至少一半的胜算。他连忙向着宽宏大量地无视了他的危险计划的参谋长道谢,而后一溜烟地沿着遍布玻璃渣和水泥碎块的道路奔跑并消失在了十字路口处。
“你满意了?”柳成禹大领向着无人的红绿灯下喊道。
“你会因此而感谢我的。”
没戴眼镜的任在永凭空出现在了红绿灯旁,他逐渐地解除了光学迷彩,向着似乎有些畏惧的柳成禹走来,“……你会感谢我让你获得了一个赎罪的机会,否则你会同时成为双方的清算对象。”
“或许我会立刻被长官当成间谍。”柳成禹冷笑道,“你很清楚他们的态度,纵使国会议员也不能幸免于难,我们只不过多了一层帮凶的保护色,一旦我们抗拒他们的命令或是违背他们的意愿,那么等待着我们的会是和那些反对派相同的下场。”
“柳大领,你觉得殷总长的闹剧还能上演多久?”任在永伸出右手指着脚下,柳成禹明白他在说躲藏在地下掩体中的无数市民,“所有的市民都在反对他,不管是大统领阁下的支持者,还是她的反对者。大家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大统领阁下和反对派之间的争执尚且是法律的框架下的正常争斗,而殷总长的行为是明摆着的造反。”
柳成禹嗤笑了一阵,他眯起眼睛,以凶横的目光凝视着眼前谈吐体面的情报部门官员。任在永可以免除额外的怀疑,他没有办法:他是个脱北者,脱北者本来就同时受到双方的敌视。为了避免在两种敌视之间被夹得粉碎,柳成禹只能通过死心塌地效忠于军队代表着的暴力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地位。
“我和你不一样。”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低沉了,“看看你,你的职务或许比我低,但你有一个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后台。”
“假如这就是你总结出的教训,那我得多说一句:我看错人了。”任在永重新启动了光学迷彩,逐渐地消失在柳成禹眼前,“当然,你最好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举动。这样一来,在这场闹剧结束之后,你还有机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并再一次真诚地向我道谢。”
直到几分钟之后,柳成禹才真正下定决心离开这里。他担心任在永随时随地监视着他的行踪,谁也不敢肯定情报部门暗藏了多少秘密手段。即便他以脱北者的身份成为了军队中的骨干和中层军官,依旧无法真正地掌握自己的命运。尽管如此,柳成禹并不认为任在永拥有比他更多的自由。
按照柳成禹的命令去寻找那位重要人物的麦克尼尔打算从隧道中抄近路,在不了解柳成禹所说的大人物到底是谁的前提下,他打算让自己的同伴们跟随他一同前往。
舒勒,帝国军有没有接到同韩国相关的情报?
没听说过。舒勒的态度令麦克尼尔意外,一方面,帝国军自顾不暇,怕是没心思花费更多时间和精力去关注韩国……即便半岛的局势导致大东合众国介入,也不会让帝国面临着的危局逆转。等等,你的意思是,被朝军围困的首尔发生了兵变?
差不多。麦克尼尔看到了叼着压缩饼干从隧道中穿过的伯顿,连忙叫住了对方,这其实是个坏消息,虽然理论上军人完全控制局面有助于更好地执行作战计划,但他们浪费在维持秩序上的成本也会成倍地增加。哦,我有一个新的方案用于对付朝鲜人的那支特殊作战部队,希望你能帮我制作一个新的程序。
伯顿和米拉从麦克尼尔处听说了柳成禹的新命令后,都感到疑惑不解。直到现在,他们也无法从柳成禹的行动中判断出这位代理旅团长的实际立场。不过,考虑到柳成禹愿意为麦克尼尔完成那个计划,就算柳参谋长命令他们去直接闯进朝军阵地,他们也得照做。毕竟,麦克尼尔的方案需要有一定实权的韩军指挥官的配合。
“他们两个之间存在一定的利益关系。”伯顿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一个是身为脱北者——原本是朝鲜的公民——的陆军作战部队的指挥官,另一个是坐在办公室整天喝咖啡的情报部门特工,就算他们因为工作原因而临时结识,也不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多联系。上一次,那个任中校直接钻进了柳上校的办公室翻文件——”
“偷文件。”米拉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