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在日本吃了点亏。”这是当时库尔茨上校的反应。
“日本人的心思多着呢,我们得小心一点,他们不会白白地和帝国合作。”
果然,埃贡·舒勒的表态让库尔茨上校顺利地拿到了对应的情报。结果不仅让舒勒本人吓了个半死,连从来没关注过日本的库尔茨上校也坦承他当时大吃一惊。东莱物产不仅从里到外受到了日本人的控制,还同大量非法交易存在联系。
“违反禁运令向战区输送重要物资,也不是头一次了。”
库尔茨上校的眼睛锁定在了埃贡·舒勒身上。到目前为止,舒勒和外界产生的最大联系莫过于上一次去日本谈生意,对象则是创造了日本奇迹的日本技研。发生在隔壁的冲突更像是花边新闻,于情于理,舒勒都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借口来证明自己对韩国的额外关注是合理的。
“哦,顺带一提,他们的生意范围其实很广。”似乎是看出了舒勒的尴尬,库尔茨上校装作不在意地随口说出了舒勒急需的内容,“比如说缅甸、柬埔寨、泰国还有印度的东部,那些地区的犯罪集团、军阀都和他们有生意上的来往。有时候东莱物产也会派出一些员工特地去那些地方出差,虽然他们通常不会让普通员工接触那些非法交易。”
“这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上校。”舒勒连忙向对方表示感谢,“自从在日本被那些没什么良心的商人坑了一笔钱之后,我总觉得自己要找个办法报复回去。可是,我不懂经济,更别说利用商业手段去打击他们了。您提供的情报也许会为我们的反击打下可靠的基础。”
尽管两人口中都说着看似热情的话语,他们那两张冷若冰霜的脸冻结得和面具一样。
“我理解。”库尔茨上校把文档收到了旁边的柜子中,“这和赌博不一样,赌徒倾家荡产是咎由自取,而我们这些在工作之余拿出一些闲钱去理财的守法公民在真正的职业商人面前虚弱得和绝症患者一样不堪一击。不过,下一次你做类似的投资之前,最好联系一些同你的境遇相仿的投资者,这样你们在不对称的对抗中还能多支撑几天。”
两人友好地握了握手,而后准备各自返回他们的工作岗位上。
“对了,有些东西,文件里没有写,因为我怕留下证据。”舒勒的手刚碰到门框,背后传来了库尔茨上校的声音,“同这种奇怪的海外交易有关的,还包括一些朝鲜人的军官。”
“明白。”
前脚刚离开办公室,埃贡·舒勒就迫不及待地把所有的情报直接传递给了麦克尼尔。听麦克尼尔说,最近韩军已经打破了包围着首尔的包围网,那么对韩军而言最艰难的日子已经结束了。接下来,韩国人只需按照他们原先的计划——反攻回原来的分界线再谈判——就能确保暂时的和平。
不过,即便舒勒对麦克尼尔正在调查的内容缺乏了解,在这些错综复杂的线索之中,他的眼前似乎有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逐渐笼罩了全身。共和派结成的阴谋集团或许从来就不存在,但麦克尼尔所触碰到的却极有可能是真正的庞大集团的冰山一角。这些为了各自的利益而互相勾结的蛆虫试图挑战一切限制住他们的条例和法律,更别说本就不可靠的道德了。
那么,为了让麦克尼尔能够顺利地完成他的计划,舒勒也愿意暂时地忽视良心的呼声。
“当我们把双手放在别人的肩上时,自己便要被别人捏着肩头而身不由己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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