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顿左思右想也想不出麦克尼尔到底看到了什么,便叫麦克尼尔把视野中曾经看到的画面截图给他看。但是,麦克尼尔把当时保存的截图发给伯顿后,伯顿却说他什么也没看到。
“……情况确实不对劲。”不用麦克尼尔提醒,伯顿也发现了异样,“这就是说,导致你不停地产生幻觉并且受到剧痛折磨的罪魁祸首,藏在这样一栋建筑中,而那建筑位于墨西哥某地。”
麦克尼尔没有机会回到墨西哥,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出现在明海俊身上的刀具碎片上那个pic缩写同记忆中的缩写应该代表着同一个团体。有一个跨国组织在这场残酷的世界大战中受益并迅速扩张着它的势力范围,起初只在美洲,现在则开始逐渐地影响东亚。直到目前为止,他甚至没有机会和这个神秘组织的代言人进行对抗,也许明海俊了解到的情报比他更多一些。
但是,战争结束后,明海俊很快就会被交还给朝军。如果麦克尼尔想要从明海俊口中得到答案,他就必须找出一个前去询问的理由,而所有理由在韩国人的情报机构面前都是不成立的。除去那些不可靠的恩情,麦克尼尔没有任何能够让他接近明海俊的身份。
“……难办哪。”
两个生着欧洲人面孔的外国男子分别穿着病号服和军服坐在长椅上聊着天,旁边的医生见了,也不去打扰。偶尔有另一些病人坐在旁边,那时他们就会明智地停止发言。和野战医院不同,麦克尼尔在这里没有听到很多惨叫声,部分原因在于那些伤势严重的病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处于昏迷之中,根本不会有人清醒着大叫。
“说说你的计划吧。”
“第一步:赚钱,治病。”麦克尼尔伸出了第一根手指,“我现在使用的这具义体上安装了完全植入式光学迷彩,抛弃这具义体对我意味着难以想象的损失,所以我只能去找医生对义体进行修复而不是更换义体;第二步,想方设法把我们同正面媒体人物形象捆绑起来,如果我们在韩国成为了名人,那么自然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金钱涌向我们这里,也会有无数好心人或是想要踩在我们头上爬得更高的投机者打算来帮助我们。”
伯顿悠闲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电子烟,放在嘴边,样子变得悠闲而自在。
“我懂了,第三步就是找出策划战争的幕后黑手并且把他交给韩国人。”
“错了,那是第四步。”
彼得·伯顿揪着头顶上仅剩的一撮毛,无精打采地望着麦克尼尔,只顾着叹气。
“好吧,你来出主意,我负责执行。那么,第三步是什么?”
旁边的病房中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医生,他见到麦克尼尔和伯顿还在聊天,不慌不忙地走向两人。
“病人醒了。”
“这第三步啊,就是——你说什么?”麦克尼尔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好极了,义肢移植手术的效果怎么样?”
“有待进一步的观察。”有些谢顶的男医生古板地说道,也许他担心过于乐观的描述会成为病人日后索偿的证据,“不过,我们可以保证病人既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什么后遗症。还有一件事,你的情况正在由专家进行会诊,因为这样的病例我们以前还没有见过……说不定我们会用你的名字来命名它。”
听到这种近乎死刑判决书一样的回答,麦克尼尔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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