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被舒勒无意中又鄙视了一次的富兰中校懊恼地走开了,从旁边的房间中钻出来的丰塔纳中尉趁势带领着舒勒前去参观那些协助他们立下了无数功劳的登陆舱。在既要消灭行星上的敌人又不能彻底摧毁行星上的基础设施的情况下,nexus船团的陆战队永远是值得信任的帮手。
“第一次用登陆舱在地面……呃,这是我们头一次试图用它入侵一座超时空要塞……总之,你肯定会产生不良反应。”丰塔纳中尉结结巴巴地为舒勒介绍着这些罐头一样的舱室,“即便您穿着性能良好的防护服,也很可能会在登陆后的几分钟内失去行动能力并在接下来的数个小时内成为走路比醉汉还歪的半残疾人。”
“我本人倒是不害怕这一点,反正我没有任何战斗能力,处于什么状态对我来说毫无区别。”舒勒面不改色,“所以,我的安全就托付给你们了。”
火急火燎地督促着所有人钻进登陆舱并亲自指点舒勒学会操控这些设备的丰塔纳中尉刚完成自己的工作,便看到马林上尉出现在了大门附近。迅捷地关闭了头盔面罩后,马林上尉和自己的老下属打了招呼,并指了指离行动开始剩余的时间倒数读数。
躺在登陆舱里的舒勒忽然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他的计划如期启动了。以nexus船团作战舰队的各舰计算模块为中枢的非法入侵者正在沿着舒勒保留的后门攻击通用银河的服务器,就在同一时间,心灵信标的满功率运转和定向发射也将直接对通用银河舰队所在区域造成影响。
心头有万千思绪飘过,埃贡·舒勒唯有一路向前。能在galaxy船团内操控战舰的只有两种人:完全义体化的生化人和没有完全义体化并由于脑部植入芯片和v型细菌影响而被通用银河控制的普通人。利用对服务器的攻击压制前一种人的行动能力,又利用生物折跃波信号压制后一种人的行动能力,通用银河舰队的绝大部分战斗人员都将陷入短暂的瘫痪之中。三分钟,不仅是nexus船团的承受极限,也是舒勒预估的通用银河作出反击和调整以规避干扰的时限。
你们……好像在这棋局中又走错了一步。
“李林!?”
舒勒惊慌失措地站起来环顾四周,他没有发现任何人活动的迹象。
庞大的目标近在咫尺,富兰中校仅凭自己的肉眼便能看到这艘让他的宇宙战舰相形见绌的移民船——macrossgalaxy。他从未想象过自己能在一场实战中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敌人,以往双方总会在见面之前就只剩下最后的赢家。
“战术折跃结束,开始发射登陆舱。”富兰中校威严地下达了指令,“……唉,这种程度的间距,实在是让人难堪。直接开过去太慢,启动战术折跃则会在开始和结束阶段消耗比折跃本身更长的时间。”
“长官,登陆舱已经安全离开了。”旁边的副官追踪着登陆舱的信号,“macrossgalaxy上方的穹顶已经被我们击穿,登陆舱有望在——”
红色的警报灯照亮了舰桥,战舰剧烈地摇晃着,四处弹出的火警报告和压力骤降警告已经向久经考验的战士们说明了他们当前的处境。
“这三分钟可从来不包括让我们从敌人的反击下逃脱的时间哪。”从指挥台上摔下去的富兰中校艰难地爬起来,把烟斗塞进嘴里,“……我们承载着托涅拉的名号,就要做好随时下地狱的准备。”
四面八方涌来的光之洪流淹没了托涅拉号,也淹没了富兰中校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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