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和平的时代里生活,必须保重身体才行。”麦克尼尔这样回答道。
最后一批叛军的迅速投降使得这些坚固的据点免于遭到破坏,这也为麦克尼尔提供了一个近距离地观察吕宋中央大学的机会。大学内部的建筑物并非建造于同一时代,那些历史悠久的建筑通常会被保存下来另作展览馆、脱离日常使用。眼前这座建造于二十多年前的教学楼是本着古国一教授将马尼拉堡垒化的想法而设计的,它确实像极了一座坚固的要塞,无论是选址还是建筑格局都非常适合用于在受到长期围困时维持内部人员的基本生活。
几名看起来有些和战场格格不入的青年站在大厅里等待着桑松教授,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便服,更像是躲在城市的其他市区中静待战斗结束的普通市民而不是是参加战斗的战士。既然他们选择了脱下共和护国联盟的黑色制服,目前也只能暂时着便服出现在桑松教授面前。
桑松教授向这些倒戈的叛军成员简要地询问了一下被关押的叛军首领的情况,在得知其中没有出现人员伤亡后,他要求这些叛变的叛军成员走在前方带路,而他不紧不慢地和推着麦克尼尔的轮椅的伯顿留在后面。
“唉,这些人真让我头疼啊。”桑松教授自言自语着。
“仁慈地减轻处罚,东盟军就会怀疑您的立场;把他们关起来,他们会成为持续传递激进思想的病毒源;要是把他们处决,他们又会成为同类眼中的英雄。”麦克尼尔却产生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想法,“但是……以官方的角度推动处置措施的实施,无论怎么做都会招来异议。那么,把处置的权力交给公民,就能免于这种烦恼。试想,犯了众怒的叛军首领被充满愤怒的大批公民当街杀死,由于找不出谁最先下手,自然也不存在犯罪嫌疑人……”
“我对你的经历有点感到好奇了,麦克尼尔先生。”桑松教授露出了一个让麦克尼尔提高了警惕的笑容,“看得出来,你过去对这个问题做过很多的思考。没错,法律无法处罚公民的意志啊。”
等桑松教授问及伯顿的情况时,不想引起额外关注的伯顿只好尴尬地声称他自己只是个喜欢去夜店消遣的小角色而已。
最后5名左右不愿投降的叛军首领被叛变的同伴关押在一间宽敞的房间中,房间内所有的原装饰物都被撤走,空地外围有多名全副武装的民兵看守这些不安分的家伙。
大门打开了,桑松教授昂首阔步迈入房间内,高声向着失去了抵抗能力的叛军首领们宣布道:
“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我没有兴趣把你们交给东盟军,他们根本不懂该怎么解决这样的问题。只要你们愿意对自己给公民带来的损失和伤害表示忏悔,我会酌情减轻对你们的处罚。”
然而,他没有得到任何积极的回应。被关押的叛军首领中有数人抬起头用满怀仇恨的目光瞪了桑松教授一阵,而后和其他垂下脑袋的同伴一样恢复了平静。
“到这里就没有必要劝降了,愿意投降的人已经跑光了。”麦克尼尔让伯顿把轮椅推得更近一些,他也想看看这群在马尼拉掀起了叛乱的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忽然,他发现人群中有几张熟悉的面孔,不禁睁大眼睛仔细看着那些人的相貌。
不会错的,那正是他应当寻找的罪魁祸首。他清楚地看到引发黑衣人对他的餐馆进行大肆破坏的两名女子中的一名就在这里,而旁边也有数人是曾经现场指挥黑衣人攻击餐馆的头目。这肯定是上帝的安排,这些人没有死在战斗中,而是活着等待着他麦克尼尔前来执行公正的裁决。
桑松教授看到麦克尼尔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他察觉到麦克尼尔似乎要朝前站起,便和彼得·伯顿一同搀扶着麦克尼尔离开了轮椅、向着前方的俘虏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