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来晚了。麦克尼尔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餐馆门口时,附近挤满了围观的市民和全副武装地维持警戒线的血盟团民兵。由于路线被封锁而动弹不得的装修工人们尴尬地站在新扩张区外面,等待着麦克尼尔的返回。彼得·伯顿站在一楼大厅内部靠正门的位置和一名血盟团民兵指挥官理论着,另有多名血盟团民兵正在把一个矮小的雇员扭送进用于押送犯人的装甲车。
麦克尼尔推开围观的市民,来到了警戒线前方。醒目的全息投影警告标志就在他的头顶正上方悬挂着,宣判着某个不幸者未来的命运从此一片黑暗。
“您不能进去。”外面的血盟团民兵拦住了他。
年轻的战士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向血盟团民兵们出示了刚从口袋里拿出来的金质兴亚会徽章。金色的花环包围着红底色上映出的诡异的人脸——麦克尼尔一直以为这个图案更像是只有鼻子和眼睛的面具。
见到这个徽章,面前的血盟团民兵立即向后跳了两步,为麦克尼尔让出了道路。只有被获准出入于国家重建最高会议大厦的人员才能获得金质兴亚会徽章(如今其徽标也成为了东盟新国旗的图案,伪造则是根本不可能的:兴亚会有特殊的检测方法。
“杜德严啊,我前几天刚请你来吃饭,你今天来拜访怎么不提前通知我呢?”麦克尼尔大步流星地跨过了警戒线,走向还在和伯顿争论的血盟团民兵指挥官,“……伯顿?”
“正好麦克尼尔回来了,咱们把事情说清楚些。”伯顿看到麦克尼尔出现,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你来我们的餐厅里随便抓人,非常影响我们的生意和名声。再说了,我们每个月都会组织员工到专门的检测机构进行体检,那看来你是信不过专业检测机构咯?”
“你少说几句。”麦克尼尔急忙向伯顿使眼色,“杜中队长,在我们这里工作的都是守法市民,怎么能是罪犯呢?刚被你们抓进去那个,他今年才16岁,父亲去世了,母亲瘫痪了,家里再没别人,这才辍学来我们这里工作……”他望了望后面表情各异的血盟团民兵,又补充道:“……你要是现在把他抓进去了,就算最后按规矩把他放了,等这一套流程走完,他在世的最后一个亲人大概就会饿死。”
杜德严把脑袋上的筒帽压低了一点,免得麦克尼尔能看到他的眼睛。
“麦克尼尔,上级最近查得太严了,我也不想丢工作……你体谅一下罢。指标名额分派下来,抓得太少是要出问题的。”
麦克尼尔愣住了,他确实没有能力在必要情况下保住眼前这名血盟团中队长的职务。
“……没别的办法?”
“没有。”
迈克尔·麦克尼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转过身搂着伯顿的肩膀一起回到了餐厅里。
“别看了,回去干活。”他没好气地冲着瑟瑟发抖的员工们说道,不去看正在把他的员工运走的装甲车,“……伯顿,改天把工资结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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