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就是叛军的间谍吗?”还蒙在鼓里的阿南达隔着单面反光镜观察着其中一名躁动不安的犯罪嫌疑人。
“不要被他们的外表蒙蔽了,间谍永远不会在自己的脸上写着间谍这个单词。”麦克尼尔随身携带着那个头盔,他开始观察这些犯罪嫌疑人,出现在眼前的数字区间再次证明了他之前的猜测。为了进行比较,他又观察了几名同样被关押在特殊监狱内的囚犯,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狂徒,其中一些囚犯的犯罪系数下限仍在3之上。跟这些真正的罪犯相比,仅仅是上限略微超过1的几名犯罪嫌疑人相当无辜。
那么,他基本可以断定因卷入了刺杀而被捕的犯罪嫌疑人没有参与策划暗杀行动。
“用来关押重要囚犯的地方保持着和外界的网络联系难道不会让它变得脆弱吗?”麦克尼尔试着从陪同他的警察们那里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比如说,敌人可能会尝试控制这里的系统……”
还是伊德里斯沙阿的一名侍从官解答了麦克尼尔的疑惑,这名看起来稍微年长一些的侍从官说,伊德里斯沙阿在特殊监狱上设置的安保等级和胡坦班达各地的金库的对应级别是相同的,要是敌人能轻而易举地入侵这些特殊监狱,那么象征着胡坦班达这座城市的财富储备金的金库也早就被偷空了。
等麦克尼尔终于完全肯定了他的其中一条推断的准确性并离开特殊监狱、返回酒店时,已经是早上六点了。刚返回酒店,麦克尼尔立刻要求和他一样整整一夜没闭眼的伯顿和阿南达回到房间休息。
“……那你呢?”伯顿不放心。
“你们先睡觉,睡醒之后接替我,就像守夜一样。”麦克尼尔打着哈欠,“当然,如果尼古拉斯·王中校在你们睡醒之前通知我去调查,那我也只好先把你们叫醒了。”
凭着直觉,麦克尼尔认定午夜到凌晨期间的胡坦班达发生了一些他无从得知的变化。他必须保持坚强,不仅要让他的战友们相信这一点,更要让他们的敌人误以为他们仍旧坚不可摧。把冲突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并将其解决是这些小人物之间互相对抗的原则,谁先认输并请求上级的庇护,谁就从此失去了利用价值。
但他不能直接去日本人的仓库或是码头抓捕可能藏身在那里的罪犯。城市内的市民接受了盘查,积压在各条交通要道附近的交通工具也一样,唯独日本人的货船和其他运载工具例外。万一胡坦班达的警察在搜查日本企业的仓库时发现了一些违禁物品,他们又到底该不该依法查办呢?没有人会给他们一视同仁地执法的底气。
那日本人又有什么理由卷入这起冲突呢?日本人需要一个能够稳定地掌控东盟并和他们维持着倾向于日本的经济合作关系的盟友,确切地说是一个受到自己操控的仆从。也许日本人确实想要在东盟扶植一些牵制兴亚会的力量,这是在所难免的……
他思考了很久,直到来电铃声打破了他的思索。如果无法快刀斩乱麻,放长线钓大鱼未尝不可。
“伯顿,起床了,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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