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不接新的任务,请回吧。”名字更像是俄罗斯人的白人男子冲着麦克尼尔摇了摇头,不耐烦地挥着右手,示意麦克尼尔赶快离开。
似乎是已经确认了麦克尼尔不会给他们带来危险,后面的走廊中又走出了几名正在搬运货箱的白人男子。仅从他们的长相上来看,麦克尼尔没有理由因彼得洛夫的姓名而推断其他人都是俄罗斯人。像这些人一样不是居住在繁华拥挤的城市而是自食其力地集结于被抛弃的旧城市中的东盟公民,也不在少数,但更多的人只是为了便于从事犯罪活动、逃离东盟的监管。最夸张的案例恰好位于新加坡和胡坦班达北方,那里有几座挤满了自由南洋联军武装人员的废弃城镇。
名叫彼得洛夫的俄罗斯人和后面的同伴聊了几句,转回头继续做他手边的工作。他在布满灰尘的儿童滑梯附近放了一个工作台,也许是用来修复他们平时使用的枪械。看他那专心致志的模样,麦克尼尔一度有些不忍心打扰对方的兴致了。
“请回吧,我们不欢迎喜欢随便打扰我们的顾客。”彼得洛夫见麦克尼尔还没离开,重复了一句。
“彼得洛夫先生,王鱼是谁?”
人形坦克一般的壮汉缓缓地从工作台上抬起头,摘下那能够在保护眼睛的同时对一部分视野进行区域放大的护目镜,一只手伸向工作台上一把沾着机油的步枪。
“……你从哪知道的?”他瞪着麦克尼尔,夏日酷热的旋风从破损的窗户中吹进了大厅。
“我以为您会装作不知情。”麦克尼尔挤出了一个笑容。
“否认没有意义,你能找到这里,就说明你已经有了答案。但凡带着自己的答案来我这里的人,没有哪个会因为我随便说几句话而改变自己的观点。”彼得洛夫闭上了眼睛,“我可以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然后用战斗解决问题。但是,我得考虑我的信誉……干出了这种事,以后就不会有人再来找我谈生意了。”
“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麦克尼尔把背包放在一旁,搬来旁边的一把椅子,不顾周围其他人的怪异目光,犹如毫无防备地同彼得洛夫交谈起来,“有个看起来很顽强实则软弱的家伙把这个词告诉了我,并坚称他只知道其名字而不知道其真实含义。幸运的是,他还同时供出了您的姓名和现居地。”
麦克尼尔的心情平静得很,他没有多余的紧张,在他确认对方没有理由产生敌意时,纵使对手的压迫感再强,他也不会为之动容。况且,他有理由认为,假如他在步入这座废弃城镇并找到彼得洛夫问话的过程中表现出片刻的犹豫和胆怯,彼得洛夫就会毫不迟疑地抡起工作台上的铁锤把他的脑袋当场开瓢。
“谁?”
“一个不值得我记住名字的人,我在文莱的一处废弃建筑群之中抓到了他和他那些穿着青色制服的同伙。当然,我可以多告诉您一件事:他们在文莱的那处据点,也是他们的另一群同伙供出来的。如果您寄希望于他们的纪律性和严格保密能够给您减少损失,还是趁早打消这心思吧。”
一楼大厅中忙碌着的其他人,尤其是那些穿着防弹背心和迷彩服的武装人员,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麦克尼尔。就在麦克尼尔和彼得洛夫聊天时,有几名武装人员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商场2楼的隐蔽角落,等待着其他同伴的行动。生活在东盟的土地上,无论是土生土长的东盟公民还是流亡到此地的外国难民,都该把求生当做是必须学会的头等大事。
彼得洛夫停下手边的工作,慢悠悠地点燃了一支烟,隔着烟雾对麦克尼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