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坎西尔结结巴巴地答道,他紧接着为自己辩解说:“我知道您的想法,我们需要让别人认为钟复明今天就死在这里。”
“好。”桑松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会叫人派来进行尸检的专业团队。”
刚刚出现的好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钟复明或许没死,而桑松刚才在那具尸体前领悟出的几条规律却并非是虚假的,那些理论预示着的危机甚至比钟复明的直接威胁更能让他感受到压力。钟复明的威胁还在,那么桑松就没有机会腾出手去做他真正该做的事情。桑松也快到了五十岁,他比其他人更能理解韩处安的想法。用国家宪兵司令官的职务和其他头衔授予桑松灵活处理事务的权力,实则变相地剥夺了桑松参与其他工作的机会。毕竟,所谓的紧急事务又不是桑松自己能够规定的,他只是韩处安的救火队长。
一想到这些,桑松不由自主地咬紧了嘴唇,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来。他无比憎恨这些挡在他前进道路上的豺狼虎豹,钟复明也好,其他目前仍为他盟友的家伙也罢,这些妨碍了亚洲复兴事业的不识相的报废老古董必须被铲除。
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是麦克尼尔主动找他。
“司令官,我今天在万象市的行为必然会危害到我们国家宪兵队的立场。”麦克尼尔没有试图推卸责任,相反,他主动要求桑松按照相关规定进行处理,“虽然我个人认为我们要是再不动手就只能被他们按在砧板上宰割了,但我绝对听从您的命令。”
“收起这套吧,麦克尼尔。冲突公开化之前,我装模作样地处罚你,或许还有那么一点掩人耳目的意义……”桑松一眼看穿了麦克尼尔的想法,“现在的情况正如你预料中的那样,全面的冲突爆发了,你没必要想方设法把我的责任从其中排除。”
这回反而是麦克尼尔愣住了,尽管他已经收看了国家重建最高会议的发言人所给出的声明以及韩处安的个人讲话,可他仍然不相信桑松真的对那些青衣人采取了果断的制裁措施。不过,他知道桑松是没必要对他撒谎的,迅速接受了事实的麦克尼尔马上转变了自己的想法。
“钟复明虽然死了,可是他的同伙一定还会在东盟各地公然发动叛乱。”麦克尼尔思考片刻,发现当前最棘手的事情仍然是在避免东盟军插手的情况下恢复各地正常秩序,“我们也不能让东盟军随便进来……再说,这些人甚至驱逐了许多本地居民而建立了他们自己的村庄和乡镇。如果这是一场战争,那么我们在把他们所占据的城镇和农村的每一个居民杀死之前是不能期待和平到来的。”
“没关系,像他们这样一个讲究从上到下绝对服从的组织中,没有能自己做决定的正常人,只有按各种命令行事的奴隶。”桑松让麦克尼尔想办法配合中南半岛北方的国家宪兵队一同行动,“钟复明已经死了,而且我们手头也掌握了他们当中一部分组织结构的详情。虽然这时候动手可能会让尚未暴露的部分躲藏起来,我想这些下水道里的老鼠是不会有能力再次动摇秩序的。”
“没错,钟复明死了。”麦克尼尔重复了一遍,便打算马上去执行桑松的最新指示,“那么,请您尽快派人和万象市进行协调,这样我才能早一点返回北方。”
桑松心不在焉地应付了几句,独自一人坐在最下方的楼梯台阶上,脑海中还是他刚才思考的几个问题。
“对,钟复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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