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见鬼,测试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有投入量产。”麦克尼尔小声抱怨了一句,他为突如其来的一份额外工作打断了他的正常生活规律而苦恼,而他选择迎面接受挑战以便将其转化为优势,“没什么,我很愿意得到一个操控我军最优秀的现代战争兵器的机会。”
他小心翼翼地从这些吉欧特隆公司代表们手中接过文件,一看就惊呆了。站在烈日之下,麦克尼尔的心情却如堕冰窟,他清楚无误地从这份显示他个人信息的文件上看到了许多连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在平时的体检单里查到的内容。这只能证明他过去就曾经因某些原因而为吉欧特隆公司工作过,而对方现在想起来了他的利用价值并特地找上门来,那他最好祈祷自己过去没有在给这家公司打工的时候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接下来的手续是签署一份保密协议,吉欧特隆公司希望他们的测试驾驶员不要向外界透露测试过程中的任何经历。
用棍棒和翻着花样的骂人话把手下的士兵驱赶着继续训练的彼得·伯顿擦了擦头顶的汗,猛然间发现麦克尼尔竟然站在基地外侧和一些奇怪的访客交谈着什么。他意识到麦克尼尔又碰上了突发情况,而他并不想因为横插一脚从而引来额外的怀疑。麦克尼尔在的时候,他只需要扮演好副手的角色、帮助麦克尼尔修补漏洞(有时候是反过来的;一旦麦克尼尔缺席,相关领域的工作就完全落到了他的身上。
一名美军士兵见伯顿走神了,马上停下来休息,结果恰好被刚回头的伯顿看到了。于是,脑袋上留着一撮类似莫西干人发型的金毛的美军士官用他所掌握的词汇库灵活地进行搭配,以某个f开头的单词将那个偷懒的士兵及其全家问候了十几遍。其他刚打算停下来休息就幸运地先让别人代替自己受罚的士兵们松了一口气,他们可以安然无恙地等候着午饭时间的到来了。
却说迈克尔·麦克尼尔签署了文件后,啃了几口战地口粮,在这些吉欧特隆公司代表们的要求下准备立即前往实验场。已经有一架大型运输机停在了基地另一侧,负责整备工作的士兵们忙碌着试图将一架m9型as机甲塞进运输机内部。认真地说,麦克尼尔在过去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没有驾驶as机甲进行像模像样的实战的机会,上一次遭遇偷袭时他的猎物也被吉欧特隆公司消灭了。再优秀的战士都必须不断地在实战中得到锻炼,这是麦克尼尔始终坚信着的规律。
他和吉欧特隆公司的代表们共同步入运输机内,同时尝试着从这些雇员们的口中得知测试内容。
“既然是实战测试,那可要谨慎地选择对手啊。”麦克尼尔坐在椅子上,眼前是即将在他的驱动下大杀四方的战争机器,“我们要去对付谁?信仰卫士团还是其他伊拉克反合众国武装组织?”
“库尔德人。”戴着墨镜的雇员吐出了一个让麦克尼尔感到有些意外的目标名称。
这里就是库尔德斯坦,而且库尔德斯坦整体上拥护合众国,境内也没有反合众国武装组织。那么,吉欧特隆公司定下的实战测试目标不会是库尔德斯坦境内的库尔德人,也不会是伊朗或叙利亚境内那些能够给合众国的对手添麻烦的库尔德人——答案只有一个,是土耳其境内的库尔德人。
麦克尼尔平静地接受了事实,有时他确实会因为面临着类似的抉择而承受着道德上的折磨。库尔德斯坦和土耳其都是合众国的盟友,不过合众国绝对不可能为了给库尔德人伸张正义从而要求其盟国将北库尔德斯坦并入现存的库尔德斯坦共和国。不仅如此,一旦土耳其境内的库尔德人危及土耳其的稳定,合众国还有必要重拳出击、帮助盟友铲除隐患。
“土耳其人确实多次责怪我军。”他语气凝重地低下了头,思索着以后该怎么妥善地处理和库尔德人之间的关系,即便是最简单的憎恶也可能影响生意上的合作,“我国也已经冻结了在土耳其境内活动的库尔德人武装组织的海外活动资金。”
本着他刚刚签署不久的保密协议的原则,麦克尼尔不想和这些吉欧特隆公司的代表多说些什么,也许对方不久之后就会从他的言论中断章取义地捏造证据以声称他违反保密协议并以此为由决定追讨损失。他现在只想让飞机快些抵达目的地,那时他好尽快地完成任务并逃离现场以免继续面对着言行不一带来的逻辑混乱。为了让自己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游刃有余,麦克尼尔开始翻看对方提供的计划书。这份计划书上声明,届时麦克尼尔将驾驶这架m9在山地中伏击预计于今日下午路过的库尔德人并在袭击成功后迅速前往指定地点、撤出战场。
那么,他还需要对敌人所使用的as机甲型号进行预判。麦克尼尔试图将库尔德武装组织和这一地区的其他国家联系起来,也许他的对手仍然是俄国人生产的青蛙形状的第二代as机甲。用第三代as机甲对付第二代as机甲,根本没有任何挑战性,至少麦克尼尔自己是这么想的。除非吉欧特隆公司能在附近的战场上找到其他的第三代as机甲作为测试目标,但那根本不可能,俄国人也不会轻易地将研发中的第三代as机甲投入到这一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