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卫士团在伊拉克境内的分布被形象地描述为此起彼伏——某个区域的信仰卫士团被暂时击溃后,其他地区的信仰卫士团又会变得相当活跃并且几乎是立即吸引了伊拉克军队的注意力、导致伊拉克军队和美军都必须将重点放在打击新出现的敌对武装组织上而不是去完全恢复刚刚平定的地区的秩序。
不过,尽管安巴尔省处于动荡之中,但伯顿所搜集到的证据目前还不支持信仰卫士团发起了袭击这一观点。即便仅仅是不支持而不是明确驳回,他也必须保持谨慎而不是安慰自己说现有证据不支持结论代表着还有可能性。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袭击吉欧特隆公司的测试队伍并且把那架丢失的as机甲——哪怕是拥有类似光学迷彩的设备——开到库尔德斯坦境内,根本就不像是信仰卫士团的行动。要是那些家伙真的搞到了这么一架威力强大的第三代as机甲,怕是第二天巴格达或是其他重要城市就会被突如其来的袭击事件弄得手忙脚乱。
也许他们只有真正抵达目的地附近才能了解到袭击者的真实身份。那时反而太晚了,伯顿不需要这么滞后的计划。
“不对,我忽略了另一种可能性。”
他重新开始了搜索,但是他现在不能打扰其他人的正常休息,好在查理·袁给伯顿指定了一间专门用于夜间工作的屋子,准确地说是用厕所改装的。伯顿不在乎这些,他既能享受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又能容忍一文不名的落魄日子,那还是麦克尼尔在韩国教给他的。
眼前的道路豁然开朗,彼得·伯顿抓住了那些复杂的伊拉克内外新闻中的集合点。和袭击直接相关的组织也许确实是信仰卫士团,但善后过程中必然有不属于伊拉克本土纠葛的第三方势力插手。丢失的as机甲并不一定是被偷运到库尔德斯坦的,相反,它很有可能是光明正大地在合法的审批手续下过境的,而收了钱的边境官员们并不会暴露这一秘密。多亏疯癫的驾驶员由于失去理智而没有机会真正在库尔德斯坦南北两派势力的交界处发起袭击,不然库尔德斯坦很可能已经陷入了新的战乱。
“哎呀,同行之间的竞争总是这么激烈,我甚至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说服他们为了什么更长远的利益而停下了。”伯顿揉了揉打架的眼皮,“怪不得我感觉这类事故非常眼熟……那么下一步就是找出从中作梗的那家企业了。”
伯顿不会意识到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布朗董事,我知道您的公务繁忙,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在伊拉克和库尔德斯坦受到的阻碍已经超出了预期。”坐在更舒适的卧室里,埃贡·舒勒的双眼紧盯着他要求维修人员提交的检测报告,一只手拿着虽然在他看来十分落伍但和这个时代很相符的手机,“所以我认为有必要向他们透露更多的信息。哪怕我们什么都不说,军队也会进行独立调查。”
“听起来倒像是你急于了解一些内幕,舒勒博士。”电话另一头布朗的声音毫无波澜,“从我得知那架as机甲和偷走它的小偷被一起带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迟早会面对这个选择。”
“您有权保密,尤其是对于商业机密。”舒勒极力避免自己陷入其他人的陷阱,欠下的每一个人情都可能增加隐患,“我老家的银行也是同样地遵守行规。”
布朗的笑声听起来让舒勒很不舒服。
“并不是什么商业机密,因为我敢保证每一个了解到它的人……都是同样地感到迷茫,而且永远不可能找到真相,我也一样。”隔着电话,舒勒能想象出那个留着爆炸头的商业大亨的模样,“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我们用现有的手段没法准确分析的技术黑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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