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尚在卡萨德的心目中留下的印象不算太深刻,或者说大部分eu指挥官对卡萨德而言都只是个模糊不清的人名。卡萨德死于gla争权夺利的内战时,eu尚且在gla的打击下步步后退,而美利坚合众国也由于长期海外干涉的损失从而退守本土,加之gdi专注于对付nod兄弟会,当时卡萨德眼里的竞争对手只有他在gla的同行。
最重要的是,迪迪埃·博尚那时候还并非eu军事委员会委员长。
“我花了两个多月,来寻找整个中东地区各国王室和王室亲属中有谁叫卡萨德。”博尚重新戴上了围巾,免得别人看到他这张欧洲白人的脸之后产生什么对卡萨德不利的联想,“遗憾的是,我直到现在也没能找到麦克尼尔和伯顿,看起来你比我先一步接触到了他们。”
“假如把我们互相寻找对方的过程比作捉迷藏,那么我有一个最大的劣势:身份已知。”卡萨德摊开双手,“如果你们当中有人愿意花足够长的时间核实中东各国王室成员的个人信息,总会找到我的。相较而言,我的优势也只是拥有比你们更强大的情报网络,而在我被你主动找到之后,连这一点优势都要打折扣了。”
“哦,拜托,我们之前过去有过许多不愉快的经历,但那是过去的事情。”博尚心想真该让麦克尼尔来看看什么是公然在团队内互相对抗,跟直到目前都很想逃避的卡萨德比起来,他迪迪埃·博尚只不过是独自负责一个工作领域就被麦克尼尔认作是挑战领导权,这份委屈没人能理解,“该醒醒了,咱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重活一次理应更珍惜生命,这跟信仰没关系。”
卡萨德无动于衷。事实上,他甚至不明白李林让他拥有第二次生命的理由。团队里的其他人都有强烈的存活下去的理由,两位科学家是为了继续未竟事业,伯顿是为了享乐,麦克尼尔则有着某种即便是卡萨德看来都有些狂热的信念。至于迪迪埃·博尚……他们两个也许是同路人,并不真切地了解求生的理由,也不知道自己追求什么,只是由于不能轻易去死所以勉强活着而已。
“说实话,我挺想看着你们在这里摔倒、失败。”卡萨德冷笑着,即便是这笑声也并非他本人的声音,“……看着你们如何无法平衡理论和实际之间的差距,看着你们亲手粉碎自己的承诺。我想见证你们呼吁和平却要让双手沾满鲜血、空谈仁爱反而催生更多的仇恨。不过,我还不想死,至少在找出一定得去死的理由之前还不行。既然那个魔鬼把我的命运和你们绑定在一起,我没有必要故意妨碍你们的行动。”
“先等等,我有个更好的提议。”博尚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他找到了切入点,“我的身份有些……特殊。准确地说,一旦我们之间互相了解对方的情况,我们就很可能无意中让另一方陷入险境。如果您这么强烈地认为我们这些欧洲人、北美人都做不到您预期中的事情,那您以中介的角色协调计划,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卡萨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避开了博尚的目光。
“你说,如果美国人当真兑现承诺、让我回利比亚当国王,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短期来看,会;长期来看,不会。”博尚也扭过头,“卡萨德亲王,你是注定走上这条道路的人,这或许就是上帝定下的命运。我渴望着脱离大地的束缚,所以我成为了飞行员,而且更进一步希望能够漫游宇宙……你的叛逆是源自你内心深处的渴望,而这种渴望也许并不需要外界的诱导。”
空有亲王头衔的流浪者和同样灰头土脸的法兰西绅士象征性地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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