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6-EP1:群山之巅(18)(3 / 4)

“不会吧?”麦克尼尔十分尴尬,“这可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就算信仰卫士团真的被我们消灭了,我军也不会轻易从伊拉克撤离。哪怕我们整个团队把资源集中在一起,也不可能有能力去影响合众国总统还有国会参众两院的决策。”

两人的争论还没结束,远方忽然隐约传来了缥缈不定但穿透力极强的钟声。听到这钟声,还在和麦克尼尔唇枪舌剑地争辩着的卡萨德仿佛开启了身体里的某个开关,他轻轻地说了声抱歉,而后在麦克尼尔诧异的目光中离开桌子、向前走了几步,虔诚地跪倒在地,向着西南方向叩头礼拜。

这是麦克尼尔长久以来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一个正在做礼拜的阿拉伯人,也是他首次见到由于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从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能恢复原有生活规律的卡萨德做着日常的功课。只见披着长袍的阿拉伯青年每隔一阵便向着西南方向叩头,口中念念有词。挂在脸上的僵硬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麦克尼尔从未见过的真诚和肃穆。

卡萨德小声地用埃及方言念着经文,麦克尼尔听不懂其中的半句话,他只得站在一旁充当卡萨德做礼拜的见证人。一天做五次礼拜听起来有些夸张,即便是自认为严格遵守自己的宗教信仰的麦克尼尔也很少见到一言一行都要去照着符合教义的方式去做的基督徒,而这种在麦克尼尔看来不可思议的生活方式,对卡萨德及其同胞来说却是一种常识、一种不需要去怀疑其存在意义的真理。

顺着窗子向外望去,街道上挤满了匍匐在地做礼拜的伊拉克人。

“……你觉得这很落后,是不是?”结束了礼拜后,卡萨德拍了拍长袍上的尘土,回到桌子边,“觉得我们跟一群野人一样,整天除了磕头、祷告、念经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对不对?不用否认,人的眼睛是不能说谎的……所以我做伪装的时候,偶尔会特意戴上隐形眼镜。”

“其实……管理一群人所需要的权力是固定的。”麦克尼尔思索片刻后,给出了一个既不违背他的真实意愿又能让卡萨德亲王满意的答复,“尤其是在平民生活着的一个个小社会中,不存在所谓的权力真空,总要有一种事物来成为将他们约束起来的工具。所以,你们做礼拜也好,禁酒也好,如果这是有利于你们维持住社会稳定的做法,那它也是合理的。放在过去,没有你们来保存那些文化遗产,欧洲也谈不上文艺复兴了。”

“行了,您也不必说这些专门讨我高兴的话。”卡萨德亲王脸上的又一层防线松动了,“把伯顿找来吧,我想和你们聊聊关于敌方机动部队的事情。”

麦克尼尔刚刚挤出来的笑容凝固了。

“伯顿他……”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作为伯顿的老朋友,卡萨德亲王马上明白了麦克尼尔的意思,并且为自己的老友秉性不改而感到诧异,“没想到他直到现在还是这模样,脑袋里有一半以上的容量装着女人。那就等他有时间的时候再说,不必着急。”

这实在是怪不得伯顿,从库尔德斯坦出发之前他三番五次地向麦克尼尔表态:一定要管住自己。直到进驻这座小城之前,伯顿还能遵守他的承诺,一直专注于和麦克尼尔共同研究将as机甲战术和他们的传统战术结合起来的新作战思维,不料他进城后从当地的黎凡特旅士兵口中得知这里有不少被信仰卫士团关押起来专门充作奴隶的女人刚被解救出来,那时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借口。

“听着,麦克尼尔,这可不是小事啊。”伯顿连忙找到了当时还不知情的麦克尼尔,“你想想看,这些女人自小就生活在比较保守封闭的环境中,如今又在躯体和心灵上受到了重创……她们肯定会去自寻短见,我可不能看着这种悲剧在我眼前上演。”

麦克尼尔只以为伯顿要扮演人道主义者的角色,于是大方地同意了,谁知伯顿一头扎进临时救济中心就没出来。后来据路过的黎凡特旅士兵说,那里面的声音大得能让专心做礼拜的人也浮想联翩。显然,彼得·伯顿把这里当成了不要钱的免费夜店,而且本着尽可能多地享受免费服务的原则,根本不想离开。

既然伯顿重操旧业,麦克尼尔也乐得清闲。他先是用伯顿提供的线索找到了伪装起来的卡萨德,然后又在城内寻找黎凡特旅的士兵询问关于信仰卫士团的战术细节问题,尤其是关于敌人的神秘盟友,那是比信仰卫士团本身更危险的敌人。自卡萨德以神秘的资助者身份接管了黎凡特旅的实际指挥权以来,该武装组织还没有和信仰卫士团的as机甲部队正面交手的经历,而卡萨德亲王不仅对as机甲的出现表示难以理解,且相信能够通过常规陆战手段压制它们。

至于麦克尼尔和舒勒都赞同的军事技术发展畸形的现象,卡萨德很快用他自己的方式进行了生动形象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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