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我们这下被自己之前的冒失行动给害了。”伯顿大呼小叫,冲回阵地要求查理·袁向北侧转移,“敌人确实已经来了……长官,这不是误报!”
“你是说那个什么安布雷拉从北面接近我们?”查理·袁大吃一惊,“这不可能,库尔德斯坦全境都在我军掌控之中,而且这里根本没有敢和我们敌对的——”
“长官,我们的测试部队能越境到俄国人的势力范围去袭击他们,反过来也一样!”情急之下,伯顿直接说出了麦克尼尔的第一次测试任务作为证据,“别管为什么,我们都觉得安布雷拉或是信仰卫士团一定从南面来,但是我们北面还有个更大规模的敌人却被无视了……”
只要俄国人没有直接证据,就不能证明在外高加索袭击了俄军运输车队的那架后来撤退到格鲁吉亚境内的as机甲是美军的;相反的规律自然也成立,而且对这一潜在风险的无视反而让美军处于更大规模的危机中。伯顿费尽心思,终于成功地让查理·袁动摇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明明知道肯定是美国人袭击了运输车队却没法报复回来的俄国人,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时机的。
“那就……”查理·袁的额头开始冒出密集的汗珠,他很清楚违背长官的指示、私自行动所要承担的后果,“马上向北侧转移,对,就得这么做。”
查理·袁小心翼翼地让部下转移阵地时,在通向更北方的收容设施的路上,迈克尔·麦克尼尔一丝不苟地执行着他的护送任务。平心而论,他也并不认为斯捷潘·伊里奇·米哈伊洛夫身上还有更多值得深究的秘密,如果硬是要他给出理由,大概是直觉。
不用飞机把俘虏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目的地,而是让as机甲大张旗鼓地护送着运输车在公路上前进,这等架势让麦克尼尔简直难以想象敌人会钻入圈套。或许美军指挥官们认为这是个很有效的诱饵,可惜如果让麦克尼尔来选,他和舒勒同样更倾向于销毁落入敌军之手的先进武器装备而不是不可能出卖机密情报的边缘人员。
“你说,那个叫安布雷拉的组织,或者是信仰卫士团,真的会来救他吗?”另一名驾驶员打着哈欠问麦克尼尔。
“从伊拉克翻越国境再穿过我军的封锁线,只为了特地来追击咱们这支护送队伍?那你还不如指望他的祖国派人前来救他呢!”麦克尼尔并无恶意地开着玩笑,“不要多想,这里是库尔德斯坦,又不是伊拉克或者格鲁吉亚。”
麦克尼尔根本不认为俄军会参与其中。安布雷拉所使用的特殊型号as机甲,从外观上来看无比接近俄军还在测试中的zy-99型as机甲,要是俄军这时候打算插手乱局,那就等于主动揽下了原本属于安布雷拉的所有罪行,还间接地成了信仰卫士团的同伙。即便只是为了维护那可怜的名声,俄国人也绝对不可能冒着被指认为信仰卫士团盟友的风险来报上次运输车队被袭击的一箭之仇。
而且,俄国人甚至不应该知道美军和安布雷拉之间的纠葛,除非安布雷拉把那架落入美军手中的小型as机甲的相关情报提供给了俄国人。但即便如此,安布雷拉也不可能以所谓领先美军十几年的科技为诱饵劝说俄军和他们暂时结盟,那样一来俄军说不定会优先对付安布雷拉而不是更难惹的美军。
因此,麦克尼尔其实更担心伯顿的安全,他从一开始就认为自己负责的押送工作无关紧要且风险近乎为零。从海军陆战队第1/1步兵营驻地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总共只有几个小时的路程,而且其中也没有崎岖难行的路线,敌军只有神志不清时才会选择在一马平川的地方公然袭击美军。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更希望在押送任务结束后立即回去支援伯顿。
剧变往往只发生在转瞬之间,前一秒麦克尼尔还心不在焉地和其他驾驶员交谈着,后一秒他从显示屏上所见的外部视野已经被滚滚浓烟所笼罩。凭借着本能,麦克尼尔在千钧一发之际启动了λ式驱动仪,这让他避免了被大量从天而降的导弹炸成和废铜烂铁裹在一起的血肉模糊的碎块,但他不可能也没有时间去拯救那些同样被密集的导弹雨洗礼的战友们。赶在敌人发动第二轮打击之前,麦克尼尔迅速锁定了运输车所在的位置并抢走了那辆运输车,随即迅速脱离烟雾、向着后方撤退。
“……魔王青蛙!?”见到敌人的身影时,麦克尼尔不由得惊呼出声。
出现在眼前的as机甲比rk-91或rk-92这两种看上去太像青蛙人的型号少了一分青蛙的姿态,多了一分人形机甲的样子。不,如果不是因为它的前置型号仍然太像青蛙,仅凭这种外观是很难让人将其同青蛙联系起来的。手臂处近似乐高积木形状的散热装置、比起青蛙更像是未来主义扫地机器人的躯干、扁平多过圆润的头颅,都代表着它在设计过程中摒弃了许多原有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