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s-3,实验场地里的测量结果表明,双方所生成的斥力场以近乎完美相反特性而互相抵消了。”stars-3旁边的那名研究员不得不冒着被对方迁怒的风险提醒他,“虽然……我也不太敢相信这个结论,但是至少目前测量出的数据倾向于它。”
监控室里乱成一团,方才的小规模争论已经引发了研究员们的大范围讨论。无论从哪一个角度上来说,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也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既有认知。也许他们并不清楚λ式驱动仪是什么,也不了解其来龙去脉,但这些研究员们仍然能够从使用案例上总结出许多在一般情况下适用的规律。
尽管如此,他们还没有见到过类似的案例——斥力场完全抵消,这比童话故事更不真实。实际战斗中,使用λ式驱动仪互相对抗的双方所制造出的斥力场多半是不规则且大不相同的,甚至有人谣传斥力场的特性同驾驶员本身也有着莫大的关系。像今天这么诡异的状况,简直是闻所未闻。
stars-3皱着眉头,他首先排除了a-1组临阵集体罢工或是没能成功地通过植入式刺激来通过λ式驱动仪生成斥力场的可能性。雇佣兵头目用力地拍着桌子喝令其他人安静,而后让a-2组开始测试。测试结果和a-1组没什么两样,整个实验场地里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测试装置所读取到的各组参数变化证明了刚才确实有斥力场在这里生成。
豆大的汗珠在其中一道伤疤上方涌出。
“其他各组按原计划继续测试!”他吼了一声,“……把前两组的图像给我看看,不,别给我,我又看不懂!我是说,给我这边的人看一下。”
实验设施里上演了一幕别开生面的哑剧,研究员们有条不紊地操控着手边的仪器,盼望着实验场地里能出现肉眼可见的剧烈变化,然而每一组研究员最终都失望了。就在这些共同受雇于安布雷拉却无缘使用薪水的研究员们聚在一起抱怨着的时候,板着脸的stars-3似乎从那些重叠后的图像上发现了什么值得在意的细节。他站起来,聚精会神地听着身旁这几名研究员分析图像的差异,并且隐约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
“e-1样本的脑电波活跃信号比a类测试组全部样本的信号提前大概1秒,这个数据的稳定性可以精确到9999965%。”其中一名研究员指着重叠后的脑电波图像上的两组不同波形的差别,“……非常准确,准确得让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正常人应该具备的反应速度吗?”stars-3用右臂撑着自己的下巴,“不能这么草率。我想,我们应该再进行几组测试,尤其是让a类测试组的不同样品在同一时间内制造斥力场。”
“这不好吧。”有人马上提出了反驳意见,“如果要让e-1同时对抗多个斥力场,那么我们很可能不仅得不到想要的数据,而且连这个实验品都会在测试中丧命。”
“他死不了的,放心吧。”stars-3给出了强硬表态,“我没心思陪着你们在这里做研究工作,所以我很想快点结束这个我根本看不懂的把戏。”
说罢,雇佣兵首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悠闲地等待着好戏的上演。然而,过了几分钟,他没有等来任何新的报告,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那些看不起他这个没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一般高中毕业生的研究员们又在私下里搞什么小动作。恼怒的stars-3返回房间后方,刚一转身就撞上了跑来朝自己汇报的研究员。
“……那个,我们这有个坏消息。房间里测试斥力场的装置突然坏掉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莫名其妙地没了信号。”
望着监控摄像头画面里麦克尼尔那不加掩饰的笑容,stars-3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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