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打算脱离联邦的三州起义军使用一个光荣的称号来称呼自己——护宪军。
“士兵们,公民们,休息时间结束了。”麦克尼尔用喇叭向着附近的士兵们喊话,“我代表我的战友们感谢你们的奉献。今天,你们将会和我们并肩作战,乘着这辆装甲列车去其他城市把你们的同胞从整合运动手中拯救出来。不必惊慌,我们会在必要的时候保护你们的。”
列车附近的起义军士兵们纷纷上车,他们刻意地让这些热情的民兵远离重要战斗岗位,只把一些次要工作交给对方。迈克尔·麦克尼尔和彼得·伯顿并不负责指挥这辆列车,他们只需要参加战斗并把战斗结果总结好以确认战术的可靠性就行了。小小一辆列车里聚集了来自不同兵种的士兵们,这些勇敢的战士各司其职、分工合作,努力让列车成为直刺敌人心脏的利剑。
迈克尔·麦克尼尔坐在机枪手的位置上,他明白这个岗位的重要性,因而从上车起便保持着高度警惕。在坦克诞生之前,机枪的作用不可忽视,正是这种武器基本上宣告了骑兵的退场。虽然不同的平行世界有着差异甚大的不同发展轨迹,机枪的地位仍然举足轻重。
在这略显狭窄的车厢里,起初活跃的气氛慢慢变得沉闷起来。这些从安全的后方赶来前线参战的平民,本可以选择继续躲在家里过着自己的生活,但他们仍然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支持起义军,也选择了一种为自己换来更好生活的可能性。倘若联邦军或是整合运动开出一些更高的价码,结果也许会截然不同罢,麦克尼尔思索着。他并不认为只想着把巴西的异族赶尽杀绝的整合运动会灵活地调整底线和原则。
列车开动起来,不断地加速。巴西乡间的风光从麦克尼尔的眼前掠过,他又一次回想起了自己年轻时无忧无虑地同詹姆斯·所罗门将军在乡村度假的日子。那时,他不必担心覆盖了大半个世界的泰伯利亚会夺走他或亲友的性命,不必每次都要穿着像铁棺材一样的动力装甲出门。无论他再怎样怀念过去、向上帝祈祷让这一切瞬间成为永恒,时间仍然一刻不停地向前飞速流逝着。
这也是即将走到人生终点的麦克尼尔选择了接受李林的邀请的原因。他还有太多的遗憾,再给他几十次不同的人生也无法将其弥补。不管是为了他个人还是他的信仰,这场看似永无止境的考验必须由他来完成。如果他可以拯救其他平行世界,便也能拯救自己的世界、自己的人生还有那些因他而受害的人们。
“迈克,万一咱们在铁路上撞见了类似的列车,那就有好戏看了。”伯顿的眼皮一直耷拉着,他虽然喜欢寻欢作乐,终究不会为此误了大事,“啊,先不说这些……我是觉得这方法还挺不错,让没受过训练的新兵到安全的战斗任务中先锻炼一下。”
“他们甚至比我们更值得尊重。”麦克尼尔用英语强调了一遍,“我们选择战斗,是由于曾经身为军人的使命感和职责的束缚;他们却没有这份责任,但他们仍然决定走上战场。”
“哎,说得对,如果他们的本事配得上尊重就更好了。”伯顿掏出望远镜,从附近的窗口向外看去。起伏的山野背后说不定就隐藏着阴险狡诈的敌人,又或者是热情地投奔他们的新战友。“有这装甲列车护身,我们除了遇到真正的人形蒸汽机甲之外都可以假装自己有足够的装甲部队了。”
第一场遭遇战来得意外地快,沿着铁路线狂奔的装甲列车碰上了等候在荒凉车站上的联邦军士兵们。这些联邦军士兵完全没料到竟有一辆敌人的装甲列车会赶来迎接他们,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头脑稍微清醒些的常人都不会想要以血肉之躯对抗装甲部队,这些联邦军士兵显然也比麦克尼尔预想中的要聪明得多。还没等列车靠近车站,他们便一哄而散,退到了列车内的步兵难以瞄准的远处后再象征性地朝着列车开火。尽管这些士兵的袭击不会造成什么阻碍,担心流弹伤到战友的炮手还是朝着敌人开了一炮,被炸得人仰马翻的联邦军士兵们很快便失去了斗志。
麦克尼尔无意对失去战斗意志的敌人赶尽杀绝,他稍稍松了一口气,等待着真正的战斗开始。前些日子,他和卡尔多苏上校一同敲定了一些攻击目标,夺取这些城镇会加强起义军对帕拉伊巴河谷的控制。等到帕拉伊巴河谷区域大半落入起义军手中时,攻取里约热内卢易如反掌。
仅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装甲列车便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伊塔蒂亚亚(itatiaia附近。驻守在城市中的联邦军和宪兵部队发觉有可疑列车靠近,当即警觉起来并做好了战斗准备。没过多久,他们便不得不硬着头皮对付一辆凶猛的装甲列车。负责防御车站的联邦军士兵连忙将小口径火炮调往车站,以阻止装甲列车进入车站。他们算得清楚,车站若是失守,起义军马上就会涌入城市。
战斗一触即发,迈克尔·麦克尼尔随即向着聚集起来的敌人开火。他能使用的子弹十分有限,这使得机枪起初并没能有效地压制顽强反扑的敌人。不想让装甲列车在行驶到车站附近后遭遇猛攻的麦克尼尔只得打消了节省子弹的念头,他和伯顿毫不收敛地朝着敌人开火,把来不及撤退到掩体中的联邦军士兵打得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