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前来过这里,博尚。”斯塔弗罗斯指着不远处沉睡在小树林间的村庄,“当时我们不得不在圣保罗州北部打了一段时间的游击战。”
“那我们现在还要打游击战吗?”博尚叹了一口气,这个因失去了自己的飞行器而变成了陆军的王牌飞行员对自己的处境十分不满,“这是你最擅长的……我比较擅长分配航空队从空中去压制敌人。”
“我是倾向于打游击战的,不过不是在这里。”迎着博尚诧异的眼神,斯塔弗罗斯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因为呢,最近一段时间我军差不多把圣保罗州的平民得罪得一干二净,而且打游击战多少是需要当地的平民做些无私奉献的……”说到这里,他那光秃秃的脑门上渗出了不少汗水,“但是,我们还是要把这场战争打下去,博尚。你和我都经历过那场第三次世界大战,我如几十年前一样坚持领导我的人民用敌人号称最擅长的方式去对付他们。”
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遍了附近的村庄,也只能得出一个初步结论。查明结果的斯塔弗罗斯和博尚快速返回第四骑兵团,把他们获取到的情报告诉了麦克尼尔,后者旋即将消息告知卡尔多苏上校并建议上校马上行动。很快,第四骑兵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西进并抵达了伊斯托鲁皮(istorluppi附近。
倒霉的伊斯托鲁皮是个方圆只有一千米左右的小镇,驻守在镇子上的十几号圣保罗公共安全部队士兵发现了第四骑兵团的踪迹后,连忙向最近的友军求援并准备立即撤离。但是,他们的撤退路线已经被第四骑兵团封锁,于是这些完全不想和起义军拼死交战的前友军只得垂头丧气地退回了镇子内。
接到了向北方逃亡的起义军作战部队出现的消息后,一头雾水的联邦军并没有迅速前去支援,而是通知伊斯托鲁皮的守军下次发报告的时候谨慎点——过了这么长时间,这个镇子竟然还没有沦陷,这本身就足以让联邦军警觉起来。和自己的部队一起被关在了伊斯托鲁皮的一名圣保罗公共安全部队少尉连忙向长官报告说,敌军前来包围他们是他亲眼所见的事实。仍然摸不清起义军用意的联邦军指挥官只好命令附近的圣保罗公共安全部队前去救援,反正这些工作本来就该这支命不久矣的州军来负责。
驻守在伊塔皮拉(itapira的圣保罗公共安全部队闻讯后,很不情愿地赶去救援被围困的友军。担任这支部队指挥官的是被临时任命为伊塔皮拉市长的大卫·塞拉(davidserra少校,他刚刚从投降的圣保罗州相关部门得到了这项任命。还没把市长的办公椅坐热,北上起义军的到来让他寝食难安。
“我们应该派人和他们谈谈,也许不必打这一仗。”塞拉少校半路上就和自己的手下们商议着避免战斗的方法,他盼着这些灾星早点逃去隔壁的米纳斯吉拉斯而不是在他的管辖区附近乱窜,“这些已经快成了劫匪的家伙所求的无非就是补给,我们分给他们一些就是了。然后,把他们放去米纳斯吉拉斯吧,这样一来大家都高兴。”
“长官,您说得太对了。”士兵们听了,争先恐后地要求和对方谈判,“他们在山沟里躲了那么久,这一次跑出来主动袭击我们的城市,肯定是已经弹尽粮绝了。”
事先征求了手下和同僚的意见后,塞拉少校便打算和第四骑兵团讨价还价。他带领队伍走到半路上,发现前面的道路被炸断了,也不知是起义军所为还是为了防止起义军使用公路和铁路运输辎重而采取了极端措施的联邦军所为。有些气愤的塞拉少校只好命令士兵们走山路,队伍进了山谷不到半个小时,只听得丛林间传来两声炮响,成百上千的起义军从树林里杀出,把来不及逃跑的圣保罗公共安全部队士兵们包围在了中间。
彼得·伯顿和尼克·西摩尔·帕克冲在最前面,这两个名副其实的战斗专家每一次都能带动起士兵们的热情:有他们挡在前面,起义军士兵们对死亡的恐惧似乎也有所减弱。蹲在没子弹的机枪前发愁的麦克尼尔望着同伴们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在团指挥部工作的时间久了,他也产生了去前线热身的心思,但他所负责的工作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多亏了博尚的分析啊。”他自言自语着,“我需要完全用另一种视角看待问题的人。”
被打得抱头鼠窜的圣保罗公共安全部队几乎在战斗刚开始的瞬间就失去了抵抗意志,许多士兵躲在树林里不敢开枪,另一些士兵即便想要战斗也无能为力。联邦军在收编圣保罗公共安全部队时忘了给他们补充武器装备,间接使得许多投降的圣保罗公共安全部队保持着和他们的对手相同的灾难性物资储备状态——弹尽粮绝。那些莽撞地冲出掩体的士兵纷纷成了昔日战友们的枪下亡魂,或是被连枪都没有的起义军士兵砍掉了脑袋。
成功地断绝了敌人逃跑的可能性后,胜利对于把敌人包围在树丛里的起义军而言只是个时间问题了。力大无穷的彼得·伯顿打光了步枪里的子弹后,冲入树林,换上马刀杀入敌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他砍倒了另一个胆敢拦在他面前的敌人,猛地发现附近的棕榈树下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军官,便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把那人打翻在地。
仅过了十几分钟,这个实际上只有二百多人的步兵营被第四骑兵团全歼。逃过一劫的俘虏们被他们的前战友们带到了附近的空地上,等待着自己的最终命运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