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底该不该为了维持伪装身份而违反某些戒律的问题上纠结了好久之后,卡萨德暂时打消了点餐的心思。饿上一顿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而且饥饿本就是伴随着他和他的同胞们的常态。
戴着一顶黑色礼帽的合作伙伴如约而至。见到餐桌上空空如也,特地前来拜访的中年男人也并未因此而气恼。
“这一次怎么不把地点选在书店了?”那中年绅士向着左右的餐桌看了看,“那地方还很合适。”
“上次我们应该是被人盯上了。”卡萨德的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而他也非常听话地选择了遵从直觉的引导,“整合运动很高明。我承认。”
“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要找我,可有些事并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中年绅士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张报纸,递给了卡萨德。一眼看出来报纸不是里约热内卢本地报纸的卡萨德有些疑惑,他翻到了合作伙伴所指的那一页,从晦涩难懂的告示中看出了些蹊跷,“我们死了几个人,其他人都怕了。您也清楚,贸然继续送货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损失。”
两人一直不吃饭似乎也会引来怀疑,达成了共识的他们点了些小菜。暗自庆幸自己不用被迫吃猪肉或是喝酒的卡萨德松了一口气,虽说他也不怎么喜欢蔬菜沙拉。保持着绅士的优雅风度的合作伙伴无奈地对他说,负责走私的行动人员当中有数人被联邦军逮捕后当即处决,这一意外给相关犯罪团伙的士气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我以为您应该为了更大的利益不不顾一切地进行豪赌,至少我就是这么做的。”卡萨德回想起了他在安哥拉挖钻石的经历,“不瞒您说,我的全部身家都是靠赌博得到的,而不是靠着祖辈的恩赐。”
“但有些交易在如今看来是完全亏本的。”当卡萨德说起赌博时,中年绅士的眼神稍微亮起了些许,“他们的黄金储备好像都已经被军队缴获了,那我为什么要和一群穷鬼做生意呢?冒着生命危险去做生意的前提是收益值得我这么做,尊敬的西班牙朋友。”
说到这里,中年绅士仔细地看了看卡萨德,却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看到退缩之意。
“也许我们在某些问题上的看法不一样,我认为这里面有更大的利益。”担心伯顿仍然按照原来的计划行动的卡萨德决心把这笔交易进行下去,“欠了银行的钱,确实会被追债,但如果你欠的钱足够多……多到某一个程度,结果就截然不同了。”
两个小时之后,并没能完全说服对方的卡萨德有些沮丧地离开了餐厅。他不算完全一无所获,然而收获仍然不及预期。虽然他信得过伯顿的能力,也相信伯顿能够在遇到意外时灵活地处置,若是不把这里的新变化告诉伯顿,他终究有些良心不安。
把双手插在衣兜里的卡萨德慢吞吞地走出餐厅,他在门口被一个急匆匆地闯进来的食客撞了一下。并不在乎的阿拉伯王子沿着熟悉的道路步行返回自己的住处,刚在路上走了十分钟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那餐厅所在的位置冒出了滚滚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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