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不要随便乱动我的东西。”发现舒勒似乎对这幅画格外感兴趣的宇治孝康连忙走来把舒勒拉得离画作远一些,“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我自觉还是很会适应时代的,从平安时代到江户幕府时代都是如此。”
“我想通了,我们可以用更安全的办法。”岛田真司灵机一动,宇治孝康凭着自身作为魔法师的特性而感受到的这些新鲜事物让他有了铤而走险的胆量,“把普通人培训成魔法师,几乎是不可能的。相比之下,把他们转化成为恶魔……问题就变得简单多了。只要我们想出安全地控制他们的办法,将恶魔真正变为我们的工具也并非没有可能。舒勒,你也看到了吧?如果把恶魔安装在这些人形蒸汽机甲里,我们就等于在蒸汽时代制造出了无人机。”
“其实这两件事并没有可比性……”舒勒决定保持谨慎,他担心宇治孝康会在这一过程中逐渐扩大原有的优势并让他们完全失去反抗能力,但他又马上明白自己多少有点杞人忧天了,明天就要被砍头的死刑犯当然没必要为将来患上癌症或是心脑血管疾病而忧虑,“我的意见是:可行,但要非常小心。”
毫无疑问,如果这项打造魔法师的计划付诸实践,控制这些恶魔的也只会是宇治孝康而不是他舒勒或岛田真司。舒勒已经看清了这一点,可他所面临的现状和过于旺盛的求知欲都使得他选择了默认岛田真司的决定。为着还没出现的风险而担忧,不是他的作风,他当年选择封存心灵科技也是由于全世界都见识到了它的危害(而不是仅凭着自己的预见性。因此,当麦克尼尔告知舒勒人类在日后对抗scrin入侵的过程中因敌方心灵科技的压制而重新打开了那潘多拉之盒时,舒勒并不惊讶,他把那些技术封存起来本就是要后人来在恰当的时候使用的。
三人都对未来的合作保持着乐观态度,他们也希望能够从合作中得到自己所需的东西。结束了气氛愈发友好的讨论后,岛田真司提议众人马上进行一次简单测试,他已经等不及要见识到自己的工作成果了。
载着三人的车子平稳地驶离了研究所,向着另一处离里约热内卢更偏远些的实验场地前进。仍然揣测着舒勒的真实想法的研究员们摆弄着德国同行留下的一个奇怪设备,这东西看上去像是盒子,但旁边的说明书写明它是某种便携式通讯设备的原型机。跃跃欲试地拿起这样式奇怪的电话做测试的研究员们当然不会注意到悄悄地从遮蔽住研究所的小树林中遁去的观察者,他们的心神在多年的沉寂后重新点燃了求知的火焰,也许有人正回想起了自己投身科研工作的初衷。
在树林另一头,戴着墨镜的卡萨德脱下外套,回到路旁的车子内,大口大口地喝着水。舒勒预先告诉过他,如果自己外出,就不必久等了——刚好目睹了舒勒离开研究所的卡萨德因而决定改日再把搜集到的情报交给对方。
时刻关注着北方战况的卡萨德从自己多方搜集所得的情报中了解到,向北方前进的那支起义军已经进入巴伊亚境内,目前尚未受到联邦军的有力阻击。鉴于疑似幕后操控恶魔的宇治孝康已经和舒勒合作,他们短期内不必担心身处北方的麦克尼尔等人遭遇到恶魔的袭击;即便有,那些袭击也处于可控范围内。
到这一步为止,卡萨德的收获都还在意料之中,但接下来的新发现却给他带来了意外之喜:身处巴伊亚的合作伙伴在把巴伊亚州对君主制的广泛怀念告知他的同时,还提及到了那些在巴西帝国时期发动过起义的西非奴隶及其后人,而这些和卡萨德有着相同信仰且已经边缘化的黑人似乎被整合运动视为不稳定因素。
有人害怕巴西的非白人由于某些原因而投向其他宗教。
“据说这一群体主要分布在圣保罗州。”卡萨德重新开动了车子,他把那些受到奴役和歧视的人同前不久刚刚被镇压下去的圣保罗起义联系起来,并且好奇为何起义军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既然你们把巴西面临着的社会问题解释为文明问题,那就让我测试一下你们的文明有多大的感召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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