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突然断电的时候,看守蒸汽机的工人因为过度紧张而做出了一些错误操作。”舒勒挥了挥手,让卡萨德只管放心,“你不必担心,这里有我,出不了意外的。”
暴风骤雨中,披着雨衣的人们四处奔走呼号着,只为尽力让建筑内的设施恢复正常工作。见卡萨德有些无聊,舒勒决定请对方再喝几杯咖啡,不过最近同样因圣保罗寡头们的倒台而小赚一笔的卡萨德谨慎地谢绝了对方的好意并说自己已经品尝得够多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计算机上的指示灯终于重新亮了起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的卡萨德终于得以完成他刚才中断的工作。
这些情报纷纷表明,整合运动试图在联邦军的主力从南线大举进攻共和军的同时从联邦军力量较为薄弱的西线开辟另一处能够直接威胁到共和军的战场,而双方争夺的重心——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阿拉瓜亚河流域。卡萨德不清楚联邦军在阿拉瓜亚河西岸的部署情况,而且他也未能发现联邦军增兵的明确证据,那些物资采购要求当然也只能算作对北上开发当地的相关企业和社团的支援罢了。
他把数字记下,又将内容重新写成拉丁化的阿拉伯语,里面几个被反复提及的词汇引起了他的关注。那一定会是敌人的目标或棋子。
不想打扰舒勒的卡萨德决定自己先分析出结果再找舒勒讨论,他把自己找出来的关键词列好,对着这些名词开始了冥思苦想。时针刚过半夜十二点,似乎取得了什么进展的埃贡·舒勒把手里的草稿纸扔到一边,走到卡萨德身旁来参观战友的工作成果。
“鹦鹉螺?”舒勒那古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这是哪个看了太多凡尔纳科幻小说的家伙起的名字?”
“它是敌人对某种概念的代称。”卡萨德停下了思考,他并不觉得在这个高效地利用蒸汽机的平行世界里发明出一艘鹦鹉螺号潜艇——不好意思,潜艇已经在世界大战中得到了广泛应用——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但他们的通信非常地谨慎,我直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鹦鹉螺指的是被当做目标的共和军作战单位还是可能被派遣到前线的联邦军。”
“或许二者都有。”舒勒打算明天找岛田真司问一问,尽管避开宇治孝康多少有些困难,“鹦鹉螺……鹦鹉螺。鹦鹉螺……还是得找岛田。哦,等一等,鹦鹉螺的特征好像是……数亿年以来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然后呢?”
舒勒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并不是猜谜语专家,“不知道,很遗憾。我说了,这事要去找岛田分析才行,他对生物学的了解程度高于我。”
“唉,你不该打破我对科学家是一群什么都会、什么都明白的怪人的幻想啊。”卡萨德笑了,顺手指了指舒勒丢在桌上的草稿纸,“那是你的新研究项目吗?”
“算,也不算。”舒勒回头看了一眼,“是我对影子世界的分析,涉及到各种场的变换。事实上,目前我倾向于认为恶魔以一种近乎超时空传送的方式降临在我们的世界上……算了,不说这个,里面引进的几个新变量缺乏实例支持。”
第二天一大早,整合运动民兵开着卡车来到研究所附近,把锅炉车间主任拉走了——罪名是涉嫌盗窃和倒卖公共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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