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支部队目前是稳定的。”斯塔弗罗斯稍后向麦克尼尔表示,他们暂时不必担心劳动营会失控,“只要剩余的作战任务代表还能在各连发挥作用,就算军官和士兵当中的个别人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这些少数败类也无法刮起一股歪风来。”
“这是什么严谨的学术吗?”麦克尼尔嘟哝着,他从斯塔弗罗斯的态度中看到了一种gdi的许多文官和军官都不具备的务实,“不瞒你说,我们gdi也搞过类似的东西……可是没有必要让那么多人来做这份工作。先前我是怕队伍在北上过程中散架才主张加派人手的,实际上也许只需要在团——”
“上调到团一级的话,意义反而不大了。”斯塔弗罗斯变得严肃了一些,他用自己在游击战中的经验来说服麦克尼尔接受他的意见,“这不仅是一个管理的问题……还涉及到很多心理学方面的基本运作逻辑。你不能让一个还要肩负其他行政乃至军事任务的人去和上千号人建立紧密的关系,那不切实际。我当年打游击的时候,很容易在规模大一些的队伍之中见到比例更高的投机者和通敌者。”
“……你说的也许都对。”麦克尼尔不想和斯塔弗罗斯辩论,他匆忙地吃完了晚饭,打算投入到下一场战斗之中,“那么,我们更要确保各连都能始终忠于我们的信条和使命。来吧,把那群为活在旧时代的亡灵效忠的猎犬都赶下去。”
夜幕低垂,阿拉瓜亚河流域的山野被新的黑幕所笼罩,但自然赋予世界的黑暗如往常那样被地面上的争执和喧嚣照耀得如同白昼般耀眼。企图用车轮战术拖垮共和军的联邦军由于沉迷他们当前的进攻目标而忘记注意共和军在防线某些位置的动作,也许他们完全不在乎这一切,直到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把他们从疯狂之中唤醒。那随后的一连串声音听起来显然不会来自任何火炮或炮弹。
爆炸发生时,麦克尼尔正在和战友们阻击向上攀爬的联邦军人形蒸汽机甲。他没法仅凭手中的步枪对付那钢铁怪物,但被部署在附近的一辆装甲车则能做到他办不到的事情。在成功地配合伯顿把敌人引进圈套之后,那沉重的人形蒸汽机甲因被炮弹炸断了肢体而不可避免地向下坠落,里面的驾驶员多半是活不成了。
“感谢上帝!”死里逃生的战士擦着脸上的鲜血,“这下敌人只能从我们设定好的防线附近冒着更大的风险前进了。”
但他高兴得太早了。仅仅过了半个小时,麦克尼尔就从后方赶来增援的士兵口中得知敌人仍在通过那些地区。他起先怀疑是部分执行任务的士兵没能及时地炸塌山谷,这种怀疑一经产生就一发不可收拾,并驱使着他从前线阵地撤回以更好地调查那些蹊跷的传言。
“少校,我们需要到附近的山谷侦察一下,那里可能出了些意外。”麦克尼尔希望塞拉少校能分派给他几名士兵,“如果封锁没有起效,结果是灾难性的。”
“你是说那边的山谷吗?”塞拉少校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我不觉得敌人有什么工程机械能迅速地把那些巨石举起来……看。”
麦克尼尔接过少校的望远镜,不时地在附近爆炸的炮弹和空中划过的閃光彈照亮了他迫切地要寻找的目标。看清有些本应堵塞山谷的石块凭空飘浮起来之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笼罩了麦克尼尔的内心。
“我会把这事解决的,少校。”他叹了一口气,“给我点时间……也请您一定要守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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