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B-EPXD:疑云(1 / 4)

or8b-epxd:疑云

巴伐利亚的慕尼黑迎来了又一个举世闻名的慕尼黑啤酒节,忙碌的商人和市民们将这座城市乃至整个德意志在过去十几年里经历的灰暗岁月冲淡了不少。就算日子依旧艰难,人们仍要说服自己坚强地生活下去、强颜欢笑地迎接着崭新的明天。

残酷的世界大战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托那些看起来有些软弱且摇摆不定的政客的福,德意志的绝大部分地区没有受到战争所害,这使得他们不必像隔壁的邻居们那样承受更惨痛的回忆。旧的德意志帝国宣告寿终正寝后,在帝国的尸体上建立起来的德意志国艰难地寻找着自救的方法。他们要和仇敌和解,也要向仇敌的新对手寻求合作机会,更要去努力开辟海外市场。德意志帝国的非洲殖民事业胎死腹中,但它的继承者们没有被过去的失败吓倒。

如同过去的奥地利人那样,如今的德意志人坚信着他们要从废墟中崛起、夺回失去的几十年、拿回他们应有的一切。

街道上的光头男人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再多出一个也没什么值得稀奇的。人们偶尔会向这些秃顶者的脑袋投去幸灾乐祸的视线,而后便很快地转移了目光。当他们的注意力都纷纷被热闹的啤酒节吸引时,终于赶回了慕尼黑的埃贡·舒勒却没有享受节日的心思。归根结底,他终究不是德国人,也不是南德的巴伐利亚人,啤酒节对他来说是一种有些陌生的文化。

光头的瑞士学者提着一个公文包,不紧不慢地走在街上散步。他听到了许多陌生的口音,听到了许多不一样的语言,也从街上的面孔中寻找到了那些明显不属于德意志的轮廓。在这个世界大战所创造出的和平时代里,没有人会拒绝借着节日的机会放松的乐趣,无论是为了排解压力还是寻求新的利益。商人们赚足了钱,市民们则获得了愉悦的心情,这又是一桩双赢的生意。

“……听说我们和法国佬在巴西发生了一些争执。”也有坐在街边的商店门口喝酒的市民醉醺醺地议论起世界新闻来,“那群法国人啊,简直和英国人一样令人厌恶。”

舒勒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绕过几条大街后,一栋干净整洁的居民楼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便是他在慕尼黑租住的公寓,和他一同居住的都是些体面人或学者,而舒勒不必担心那些不知趣的家伙把他的秘密泄露出去。

和邻居打了招呼后,舒勒返回了自己在顶楼的房间。他在把钥匙插到锁孔里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因为目击到地板上的一片狼藉而眼前一黑。坐在垃圾堆中央位置的迈克尔·麦克尼尔旁若无人地把自己所需的各类原料一字排开,俨然把舒勒的住处当做了实验室。

“麦克尼尔,这太危险了。”舒勒放下公文包,劝麦克尼尔把屋子收拾一下,“我真怕你在行动开始之前就把这栋楼炸飞上天……唉,你该不会真的姓诺贝尔吧?”

“舒勒,我向你保证,等这事结束之后我就离开德国,绝对不再麻烦你了。”麦克尼尔头也不抬地说着,他用勺子从地上的小盒子里盛起些黑黄相间的粉末、倒入准备好的炸药筒外壳里,“我总要试一试,要把全部风险都排除掉再说。对了,那件事——”

埃贡·舒勒从身上找出一张宣传单,递给了麦克尼尔。麦克尼尔欣然接过传单,只见上面写有某个本地啤酒馆将要在周末承办的一系列活动。他很快捕捉到了自己所需的内容,而后平静地把传单放到一旁,自己继续无所顾忌地制作炸药。

麦克尼尔的强硬态度令舒勒无计可施。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舒勒就是想要后悔也晚了,况且麦克尼尔又不是在他的帮助下逃出非洲的。看在上帝的面子上,舒勒确实在结束了和巴西人的合作项目之后试图打探麦克尼尔的消息并把自己的战友们从非洲带回欧洲,但那时候他却从巴西人口中得知这些要被重点看管的囚犯已经逃出了葡萄牙人的矿井和工地。

于是,闷闷不乐的舒勒和岛田真司分别,独自一人乘上了返回德国的轮船。他已经放弃了在这个通讯不便的时代寻找失散同伴的信心,因而当麦克尼尔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突然出现在舒勒的住处门前时,刚从研究所下班回家的舒勒几乎以为是麦克尼尔的鬼魂跑来找自己算账了——毕竟这个平行世界真的有灵魂和恶魔。

“我的运气比较好,葡萄牙人当中有些对整合运动不满的好士兵。”麦克尼尔提起了他逃出生天的惊险旅途,“……只是不知道其他人怎样了,但愿他们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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