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还有更巧妙的结果,长官。”麦克尼尔意识到机会来了,“第17师应该还在路上,如果我们在他们有机会赶到指定位置动用航空队之前更好地发挥我们的优势——”
他指了指地图上印军航空队基地所在位置,让洛赫中校自行思考其中的关键。
经验丰富的参谋长只用了两分钟就猜测到了麦克尼尔的想法,但他既没有明确表示赞同也没有忙着拒绝,而是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我们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且我可以尝试着说服长官听从我的建议。但是,除了这些场内因素之外,有一个场外是我们必须考虑的,那就是此次军演的行为模式其实已经被上级限制过了。”
“确实。”吐着烟圈的约阿希姆·汗插话道,“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想模拟一下防御战的最佳结果。现在不是自作聪明地采取更激进策略的时候,上面想看的不是那个。”
“也许吧。”麦克尼尔对此不置可否,“我们已经争取到了阳光下的土地和足够的生存空间,所以有些概念对于我们来说有些陌生了。”他转向约阿希姆·汗,重新和对方讨论起物资问题来,“还有就是,提神剂最好省着用,不管是咖啡还是烟草。总不能让士兵到战场上注射兴奋剂罢。”
消耗军用奢侈品的主力当然是坐在多功能指挥车里的德军指挥官们了,普通士兵是无缘享受到那种待遇的。麦克尼尔倒没有就此提出异议的念头,他同意给承担着繁重工作的指挥官们一些优待,因为有些精神高度紧张的指挥官经常连续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地工作,当年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他用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和参谋部的人核对人员和物资状态,以便确保第9空降师在和上级指挥机关沟通的过程中能传递最真实的消息。做完这些事后,麦克尼尔打算返回帐篷里打盹,明天他就能找个头等席位观看德军和印军的较量了。
然而他这一觉睡到一半就被别人打断了。同样被莫名其妙地叫醒的约阿希姆·汗得知,他们要马上转移阵地前往新地点待命。
麦克尼尔想和约阿希姆问一问事情的缘由,不过对方显然对此并不知情,而且他们很快就连刨根问底的心思也没了。得到了新命令的第9空降师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脱离了原来的防线,直接迎着从东北方向前来的第17师。
疲惫的印度人士兵们也不明白长官的心思,但他们仍然像自己所憧憬的真正的军人那样忠实地执行着命令。这些士兵们不必像他们的祖辈那样只凭腿脚赶路,也不必仅借助骡马的力量,财大气粗的德军可以用更高效的现代方式让士兵们赶到目的地,只要路况还合适。
第9空降师兵分三路抢占要地,师指挥部跟随第28空降旅一同行动,直捣第17师航空队基地。2日上午11点,刚抢先进驻航空队基地不久的第17师先头部队被德军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些比主力部队快一步行动的印军士兵以为自己抢占了先机,结果他们万万没想到对手的速度比他们更快。
无奈之下,接管航空队基地的印军上校指挥手下做了一次徒劳的抵抗。守军占据基地各处建筑,并点燃燃油建立隔离带以拖慢德军的攻势。同样有着印度人面孔的两伙士兵在建筑物内打得头破血流,双方争执不下,一方声称对手败局已定、该趁早投降,另一方则宁可负隅顽抗也要证明印军在军演里不是只能给德军增添胜率的吉祥物。
“没想到他们能抵抗这么长时间。”躲在吉普车里的麦克尼尔拿起望远镜观察着远方的基地,这时的火势已经减弱了不少,“说起来,不知道印军的行动在上级指挥机关看来算不算是胡乱操作。”
“我还想问你呢。”蹲在吉普车后面的博尚无精打采地说着,“部队一动,我就猜出是决策又变了。你给他们提了什么意见?”
“什么都没说。”麦克尼尔矢口否认此事,他也确实认为自己的发言无足轻重,“无非就是说要善于利用优势嘛。”
聚在他们身旁的士兵为不必直接参加战斗而暗自庆幸,他们还不想在一场军演中先把自己练出什么残疾。然而,这些担忧对于整齐划一地从吉普车旁路过的另一队装甲猎兵来说是不必要的,那些家伙纵使在近距离遇到能把常人炸得血肉横飞的爆炸也能保住一条性命甚至是只受些轻伤。望着逐一钻进直升机内的装甲猎兵,麦克尼尔意识到师指挥部有些不耐烦了。
“所以你一直在检修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