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合众国仅仅是从盟友身上抽取了部分利息,那么德国人的所作所为就更不体面了。降服了法兰西又粉碎了大英帝国的德国人接手了大片殖民地,并把它们同盟友和傀儡的殖民地相连,使得柏林的命令得以畅通无阻地抵达非洲各地和东南亚、南太平洋。可怜的南太平洋土著迎来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灭顶之灾:成千上万的反对派从欧洲、非洲、亚洲各地被送往这些小岛上,他们将会像拿破仑那样在偏远的流放地度过余生。
而非洲的无名尸骨更加无人理睬了。
走廊里的老式留声机播放着上世纪的曲调,这些音乐直到一百多年以后仍然绽放着夺目的光彩。缓缓穿过走廊的蒙斯克用轻松的语气和伯顿说,他还从未想过两人之间的合作会来得这么快:一个是做着各种不靠谱投资的年轻金融家,另一个则是更传统些的工业公司老板。
“环境如此,想活下去就得做些改变哪。”伯顿叹了一口气,“再说,东孟加拉地区突然发生这么大的混乱,其中原因应该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至少不仅是孟加拉人还有反对巴基斯坦军方的政客们的反扑……”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示意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帕克停止前进。方头方脑的白人汉子很听话地服从了安排,这时他意外地发现有两个观光客也和他一样停下了脚步。
彼得·伯顿快速地对蒙斯克说了几句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清其中的内容。
“……这是真的吗?”爵士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不清楚,你知道我的那些同行会用他们自己的方式解读每一个重大新闻。”伯顿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他把双手插进衣兜里,隔着玻璃审视展品柜里的化石,“其实我倒是觉得有一种办法来判断情报的真伪,那就是要看巴基斯坦人的态度了。把假消息放出去,再观察他们的反应。如果他们保持沉默,情报可能就是假的;但要是他们坚决地反驳和辟谣,那消息估计就是真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客套地和对方道别。蒙斯克披着来时穿的那件褐色外套,独自一人消失在了走廊尽头,身旁没有半个随从。跟上了伯顿的帕克紧盯着对方消失的方向,忧心忡忡地向帕克询问谈判进展。
“我跟他提起铀矿的时候,他那眼神有些……不对劲。”伯顿迟疑地描述着自己所见到的一幕。
“你都说了,他这人喜欢挑战,也喜欢去开辟未知领域。”帕克不以为意。
“不,不光是那种遭遇挑战的兴奋。”伯顿摇了摇头,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但他身边目前没有能为他提供咨询意见的专家,“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之很奇怪。见鬼,岛田不在这里,不然他肯定能看穿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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