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A-EP2:三分时(2)(2 / 4)

唯一的问题是,巴基斯坦是合众国的重要盟友。麦克尼尔固然不会特地因他当前身份并非合众国公民而苦恼,但要他做些损害合众国利益的事情,着实令他难堪。

“我希望用一种对各方来说损失最小的方式结束危机。”思虑再三后,麦克尼尔对斯塔弗罗斯抛出了自己的想法,“让印度人控制东孟加拉,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印度的势力越大就越会引起德国人的警觉。若让印度掌控东孟加拉能换来德国人对印度的冷遇,那对自由世界来说也许还是好事。只要自由世界的力量不在这个过程中严重受损,让一意孤行的巴基斯坦接受些教训也无妨。”

“我明白了。”斯塔弗罗斯向后挪动些许,从楼顶天花板上站起来,示意麦克尼尔和他一起下楼,“另外,既然你说伯顿还有其他人目前处于巴基斯坦境内的概率很大,我们不妨以这一点为基础重新设计方案。让冲突孟加拉化,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

斯塔弗罗斯的住处就在楼下,居住在同一栋楼里的大多是和斯塔弗罗斯一样的白袍大斋会信徒。这些有志于在印度东北地区发展更多信徒的家伙不分昼夜地拉拢被现实折磨得失去了生活动力的孟加拉人难民,企图把印度东北地区变成自己的自留地。麦克尼尔不关心印度人的事情,他在乎的仍是整个自由世界的利益;如果稍微做些妥协能阻止nod兄弟会或是nsdap之类的组织横行霸道的话,勉为其难地把spd治下的德国算入自由世界的范畴内也未尝不可。

秃顶的希腊人返回房间内,从简陋的书架上抽出了一个手册,里面记录着白袍大斋会最近一段时间在印度东北地区拉拢的新信徒的特征。

“对不同的人群要用不同的策略。”斯塔弗罗斯请麦克尼尔坐到书桌旁,但这张遍布木刺的书桌成功地使得麦克尼尔保持了体面的站姿,“想要再渗透东孟加拉地区,一般公民的支持自然是基础,除此之外我们需要一些更有象征性的头面人物。比如说,某些早有造反之心的巴基斯坦军官。”

“的确,要是上次我们渗透东孟加拉时有身为指挥官的孟加拉人响应,失败之后我们本应撤往边境地带占据些城镇继续抵抗而不是直接逃回印度。”麦克尼尔点了点头,他同意斯塔弗罗斯的看法。在印军和德军不能公然介入之时,从驻扎在东孟加拉地区的十万大军中寻找可能反水的敌军指挥官尤为重要,而且那些人兴许可以帮助他们切断公路和铁路运输系统、将东孟加拉的心脏地带化为鬼城,“但我们并没有找到这种合格的代理人,因为那些不愿执行命令的军官和士兵在去年12月开始大规模镇压时就已经公然反叛并逃亡了。”

“让我想想……你不用回基地吗?”斯塔弗罗斯这才记起来麦克尼尔是找借口从德军基地溜出来的,“别在事成之前反被能利用的盟友怀疑。”

“你多虑了。”麦克尼尔瞪了他一眼,“刚才你说东孟加拉地区还有可以利用的军官……这是真的吗?如果他们的立场十分坚定,这些人本该在前几次抵抗中和受害的难民还有战败的同伴一起流亡。巴基斯坦军队对同胞的屠杀尚且不能令他们反抗,那我更不会相信你们这个组织上松散的宗教会起到出人意料的作用。”

斯塔弗罗斯在纸上写了一个词,麦克尼尔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

两人又讨论了一阵,而后出门到外面散步。即便这里位于城郊,聚集到此处的难民仍然多得数不胜数,他们有的居住在街道上,有的则躲到建筑物内部并圈起一块地盘权当栖身之所,由此惹得本地的市民相当不满。不是所有印度人都欢迎这些孟加拉人难民,起码那些个人生活受到严重影响的印度人盼着这群瘟神跑得越远越好。然而,接纳孟加拉人难民是印度的基本策略,这关乎到三大阵营你死我活斗争的大事远非常人所能动摇。

走廊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味,那刺鼻的味道引得麦克尼尔直皱眉头。他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个孟加拉人蜷缩在角落里、大腿溃烂得几乎露出骨头。这样的病人是不会被附近的医院接收的,加尔各答本地的各大医院早已因孟加拉人带来的一系列疫病而人满为患。让这些受苦受难的人早些去死或许是一个更仁慈的决定。

“走吧。”斯塔弗罗斯叫他快些赶路,“早上你说有新的据点可以租给我们,咱们现在就去参观一下。”

“准确地说,不是我租借给你们的。这是舒勒的功劳。”麦克尼尔抬出了夏普敦公司,这家企业的影响力甚至能渗透到远在远东边缘地带的日本,“不过舒勒提醒我说可能有人和你们共用那里,到时候你要当心一些。”

他们绕开聚集在狭窄小巷里的孟加拉人难民,乘上车子往市中心地带前进。麦克尼尔来过加尔各答几次,这座城市给他留下的最大印象是它在印度宣传中的特殊地位。过去几十年以来,加尔各答是印度最不安分的城市之一,元首和他的战友们也曾经在加尔各答数次举办大会并以行动反抗英国人的统治。如果说新德里是印度的华盛顿,加尔各答便是印度的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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