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还有另一些例外值得参考。那些试图模仿着德国人打造装甲猎兵部队的国家往往要用落后一两代甚至更多的技术去组建新部队,有时舒勒也会嘲笑印军和巴基斯坦军队在这方面的不足之处称得上是伯仲之间。既然在德国控制区内很可能找不到真实记录,到德国影响不到的外国去寻找装甲猎兵部队早期技术支持资料的线索或许还有希望。
最终,他们还要依靠麦克尼尔等人的努力。
埃贡·舒勒的执行力和决心都远在常人之上,当他在和岛田真司的讨论中得出了必须要到德国势力范围之外(比如巴基斯坦去寻找线索时,他便决定把消息立刻转告给麦克尼尔。同时,他又要岛田真司把计划转告给斯塔弗罗斯,让那个成了某个民间宗教组织头子的希腊人尽快渗透东孟加拉。
斯塔弗罗斯却有他自己的一套办法。这个希腊人借助一群看上去只想及时行乐的信徒们完成了战友们托付给他的艰巨任务,而且效果看上去还不错。在他的情报网络中,流离失所的孟加拉人占有重要分量,而且斯塔弗罗斯并不是很介意其他人利用同一群人传递情报。即便孟加拉地区的局势恢复正常,它带来的一系列恶劣影响也将持续很长时间。
通过难民和边境犯罪团伙搭建起来的情报网络的另一处终端位于东孟加拉境内的寺庙中,这个出人意料的安排仍然能在未来一段时间内迷惑敌人的视线。在斯塔弗罗斯说服信徒们将那份不怎么值钱的礼物送到东孟加拉后,确认了伯顿藏身之处的希腊人开始更频繁地用其他方式明里暗里向伯顿传递情报,而且他敢打赌德国或印度的监听人员绝对无法从那些电报或电话中窃听到什么值得关注的重要内容。
况且,卡萨德也会尽心尽力地为他们提供必要的保障。
“……调查装甲猎兵或类似职能作战人员所使用的强化作战服的原理……”卡萨德轻而易举地从看似混乱但又较为通顺的文字中提取出了自己所需的内容,然而内容本身反而令他一头雾水,“这和我们当前的行动似乎没有太大关系。”
“不要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尼克·西摩尔·帕克听了,也主张无视来自印度方面同伴的要求,“他们很可能因为我们之前无意中妨碍了他们的行动而不满,这说不定是他们的玩笑。”
“好了,伙计们,麦克尼尔不会做这种事。”彼得·伯顿连忙阻止了同伴们的争论,“他们不会无缘无故传来这些消息,这背后肯定还有其他原因。卡萨德,你平时搜集的情报比较多,你先说说。”
卡萨德一声不吭地在纸上写了一长串阿拉伯语,看得帕克只觉头疼。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帕克生前就不喜欢这些歪歪扭扭的文字,更别说去学这门外语了。此刻卡萨德偏要用阿拉伯语和伯顿交流,无疑是对他的漠视。不想让老长官难堪的帕克于是咳嗽了两声,但伯顿并没有理睬他的迹象。
“原来如此,我之前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片刻过后,伯顿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过,以德国当年在装甲猎兵项目上投入的资源而言,我不相信巴基斯坦人有能力独自完成它。”
“所以,我们的调查重点应该是巴基斯坦境内的……”卡萨德说到这里,顿觉不妥,“……重点应该是外国机构,至于巴基斯坦军队则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们也许很快就会被引出来的。”伯顿自信地对着同伴们笑了笑,他的乐观总能将团队中的沮丧和悲观一扫而空,“我们手中还有些筹码,得妥善地运用。”
他打算就这一问题和约书亚·米切尔做些更详细的讨论,后者在巴基斯坦的准军事部队——游骑兵——之中以外国志愿者身份服役,或许能了解些内情。打算到第二天早上再另想办法把米切尔找出来的伯顿很不巧地在凌晨被电话吵醒了,电话另一头那个有些急迫又带着些高傲的声音说,自己有笔生意要同伯顿谈谈。
一头雾水的彼得·伯顿只好驱车前往达卡市内一栋受到巴基斯坦士兵们严密保护的大厦内同对方磋商,他惊讶地发现阿克图尔斯·蒙斯克也在场。不多时,几名巴基斯坦文官和军官抵达了现场,并邀请他们到会议室里详谈合作事宜。
“阿克图尔斯爵士,伯顿先生,你们也看到巴基斯坦东部地区处于万分危急之中。”为首的那名巴基斯坦军官很客气地开口了,他先是阐述了巴基斯坦的稳定对于外国商人开展商业活动的重要性,而后委婉地请求伯顿和蒙斯克予以必要的配合,“敌人正在对我们进行封锁,眼下我们能够利用的也只有东部地区的本土资源。为了将来的长远利益考虑,请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