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同时也回想起了一些让他印象深刻的传言。在那两场全人类团结一致抵抗外星入侵者的战争之中(gdi和nod兄弟会都坚称对方需要为战争期间的内斗负责,麦克尼尔描述中的gdi使用了种种手段来阻止scrin登陆部队在地面的推进——尽管这些措施在scrin近乎无懈可击的制空权面前只能算作儿戏。那时,利用音波屏障和激光防护网还有地表的泰伯利亚矿脉所形成的沟壑所建立起来的防线被麦克尼尔称作是相当好用又简便的拖延时间专用工具。
“让手下这么大胆地改造场地和附近的基础设施,这不是外行敢做的出来的决策。果然,蒙斯克确实是个退伍军人。”卡萨德向前走着,他向着充满警惕的警卫打了招呼并站在原地不动了,“……伯顿说的没错,也要避免叛军发展壮大。”
有些未经证实的谣言说德国人和印度人的过分干涉导致一部分孟加拉人产生了不满并暗中寻求俄国人的支持,这些流言目前还没有影响孟加拉人同临时盟友之间的互信,以后就不好说了。其中的真相对于卡萨德来说无关紧要,他并不关心那些人是否同俄国人有联系,因为他自己也不介意在必要的情况下联合俄国人或是nod兄弟会以自保。相比之下,既有洁癖又往往迫于形势而违背誓言的麦克尼尔等人在他眼里多少有些虚伪。
伯顿或许不必算在内,那家伙是个纯粹的欲望化身。
“改天应该去矿区看看,听说那些地方的防御同样森严。”卡萨德打定主意要帮伯顿看看合作伙伴的成色,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在东孟加拉拖延时间以便为用更温和的手段解决问题争取机会。平心而论,卡萨德也不想看着真神的信徒们投入到已经在德国人的改造下日趋世俗化的印度的怀抱,即便不提那群婆罗门,类似白袍大斋会之类的民间宗教更像是民间瑜伽俱乐部——这种东西也配称得上宗教吗?真神的信徒即便去信有经者的异教也不能信奉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但他没能马上动身前行,在那之前他需要通过更详细的调查了解宗教能够在东孟加拉起到的作用。身为阿拉伯人的卡萨德在每一个平行世界都依靠宗教的纽带聚集自己的力量,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已经勉强说服许多教友配合他建立情报网络,现在他还需要寻找一个消弭裂痕的机会。不管英国人当年如何地包藏祸心,巴基斯坦毕竟是因信仰而建立的。
第二天上午,卡萨德前去附近的寺庙,会见了一些德高望重的教士。这些人众口一词地指责孟加拉人刻意地和巴基斯坦方面作对,并把此次危机同伊朗方面的待价而沽相比。刚从伊朗人的监狱里被放出来不久的卡萨德不想提这件事,他很委婉地问教士们,能否提出些用和平手段消除危机的办法。
“因信仰而建立自己的国度,你们是这几十年来的第一例,真神的荣耀也因你们而彰显。”卡萨德的神色无比严肃,他把保住巴基斯坦看作是一场捍卫信仰的正义之战,“诸位,如今发生在东孟加拉的惨剧严重地影响了其他兄弟对你们的看法,有些人干脆说以信仰维系国度是彻底的谎言。为着真神的事业着想,就算冒着再大的风险,我们也要争取到和平与谅解。”
“伊德里斯,我们表面上在这里拥有许多权力,实际上管事的是西巴基斯坦的人。和军队结盟的是他们,说服将军们改换教法的是他们,鼓励将军们对东孟加拉痛下杀手的也是他们。”被卡萨德请来的教士们连连摇头,“本地的孟加拉人教士,也早就不再信任我们了。”
“即便孟加拉叛军的头目们明显比他们的印度人盟友更世俗化一些?”卡萨德皱起了眉头,他分明记得世俗化是流亡印度的孟加拉人号召同胞们反抗的理念之一。
“没错。”教士们的答复令卡萨德大吃一惊,“他们的意思是,以后和叛军之中的其他派系争权夺利也得是先把我们赶走之后。”
感觉情况严重的卡萨德又接连找了许多同孟加拉人教士联系过的巴基斯坦人教士,得到的答复是相同的。这样一来,他就不太可能用信仰来消除双方之间的矛盾了:连本应与世俗派还有无神论者不共戴天的教士们都决定一致对外,事情已经再无回旋余地。
有些沮丧的卡萨德在同伯顿再次碰面时向老朋友兼老对手承认了自己的失误,他万万没想到在全世界绝大部分地区都能起效的规律这一次失灵了。
“别在愚人节说这种话,我真的以为你在开玩笑。”痛快地吃着午餐的彼得·伯顿思考了一阵才发现卡萨德没有讲笑话,“米切尔也和我抱怨说,这里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