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物色合适的目标和收买敌人是情报交流里少不了的一环,你没掌握这项技能只是证明你还有米切尔的钢爪部队只会打打杀杀。怪不得日后的gdi内部出现那么多nod兄弟会间谍,原来他们真的产生了只用武力就能解决问题的幻觉,这本来是nod兄弟会的说法。”伯顿却卖了个关子,同时没忘了对快被nod兄弟会渗透成筛子的gdi表示自己的鄙夷,“如果实在找不到可用的线人,你可以考虑在一个一片漆黑的晚上冒充劫匪袭击工厂……”
就算帕克仍不开窍,伯顿也要把他的特殊训练继续下去。这不算是突发奇想,之前阻止伯顿把想法付诸实践的是团队成员能够随时取得联系并彼此支援时的密切配合,那时这些缺陷还不算十分明显。况且,岛田真司死里逃生并重返研究岗位的经历、埃贡·舒勒多次于囚禁或边缘化之中取得主导权的光辉战绩令包括麦克尼尔在内的相当一部分同伴都忽视了团队成员们的长处背后隐含的种种缺点。
这一次却不同。以往能够凭借着各项本领和麦克尼尔所认准的高度自主性为团队争取到许多额外资源、情报的博尚此次竟成了累赘,这是伯顿始料未及的。
是李林的警告吗?也许是他胡思乱想了,团队中的其他同伴们以前也曾经因为意外或其他原因而被分隔到他处。类似的意外以前出现过,那时舒勒或其他人也使用种种手段摆脱了危机并成功地和战友们会合、找回了使自己的才能发挥作用的舞台。
不,他不能掉以轻心。自从他开始总结每一个平行世界的冒险之间的联系之后,一切似乎变得有迹可循,他们也不必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了。然而,这不会符合李林的本意,或者说李林可不是为了让他们享福才给他们这些机会的,乐天派的伯顿很清楚这一点。
这些事,他若是过去说起,只会引来麦克尼尔的指责。的确,李林不会刻意把他们折磨致死,但倘若仅仅因此就断定李林会让他们一直保持着每个人都能高效地发挥各项特长的状态,这未免有些天真了。趁着这个机会,他要从伯顿开始,逐渐地培养出那些偏科的战友们在不同的困境中脱困或最大限度地利用现有资源服务于自身的能力。这是生活方式单一化的相当一部分军人或科研人员无法掌握的,而伯顿已经感受到了其中的巨大风险。
把帕克送去闭门思过后,伯顿又打算出门了。他在不需要别人认出自己的时候一定会先化装成另一副模样,这样一来他就不必担心路上发生些不该出现的意外。不仅如此,用另一副面孔去观察周围的一切,也可以让有时会松懈下来的感官捕捉到更多容易被忽视的细节。
达卡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恢复秩序了,保护这座城市的巴基斯坦士兵们每一次都会说敌人不会再有在城市里掀起混乱的机会。其实伯顿并不怎么在乎街头巷尾的孟加拉人的死活,那些人就是在他眼前接二连三地倒毙街头也无所谓,他的心绪不会有半分波折;至于那些说着各式各样冠冕堂皇的口号的巴基斯坦士兵们,则更加不需要伯顿的同情。伯顿这一生中都很少同情过什么人,死后也只同情过把人生活成了机器的麦克尼尔。
顶着一张自己都不认识的脸,大摇大摆地穿行在街道上的伯顿路过一家已经空无一人的商店,遍布店铺内外的灰尘无声地说明了一切。几个灰头土脸的少年从商店里钻出来,他们一瘸一拐地穿过街道,并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了衣着光鲜的伯顿。敢在达卡穿着这种衣服招摇过市的,都是些孟加拉人绝对惹不起的大人物。
“哎,你们几个……别跑!”伯顿用孟加拉语吆喝着,让有些戒备地远离他的孩子们不必慌张,“我可以带你们去吃一顿大餐,怎样?哦,把你们的家人带来也行,我需要一些能和我分享快乐的伙伴。”
他的目光快速地在几张肮脏的脸上游走着,锁定了一些眼熟的特征。以为在脸上抹一把土灰就能躲开他的视线?某些人实在是太天真了。没关系,彼得·伯顿自认为是整个团队里最博爱的男人,尤其是对女人。
“……只不过这大餐也不是免费的。”他自言自语着,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摩擦着,因为他已经从其中几个孩子的脸上看到了掩饰不住的喜悦,“哎呀,好久没找过未成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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