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A-EP3:二分时(13)(1 / 4)

or8a-ep3:二分时(13

“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你把命丢在这里。”阿克图尔斯·蒙斯克颇有些关照意味地劝伯顿想办法返回西巴基斯坦而不是继续留在东孟加拉,“做生意的前提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有好些更具天赋的人因为过于大胆而等不到收获果实的时候。”

“那可未必。”头上还包着纱布的彼得·伯顿露出了愉悦的笑容,他很愿意同蒙斯克交流自己在各方面的心得,正如埃贡·舒勒和岛田真司永远不缺共同语言那样,“在我看来,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赌博。不想赔本或是只想稳赚,这样的人不适合去做生意。他们不仅会错过许多重大机遇,还会在他们所认为的恰当时机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多年以来积累的本钱一次性地赔光。”

“比如?”蒙斯克意味深长地紧追不舍。

伯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向蒙斯克送上了一个体面的笑容。他有自己的理由:必须在这时候坚持下去,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重要。巴基斯坦人赢了,他们就会成为至关重要的外国合作伙伴;即便巴基斯坦人输了也无所谓,孟加拉人总不可能把一切铲平再从头开始。

病急乱投医的巴基斯坦人没有挑三拣四的余地,即便这些心怀鬼胎的合作伙伴向他们狮子大开口,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接受对方的条件。借着这个机会,彼得·伯顿尝试着用多种方式攫取巴基斯坦的财富,这些财富原本属于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后来落入英国人手中,如今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证明某些人天生缺乏拥有财富的资格罢了。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他们所承受的风险也与日俱增。伯顿和蒙斯克名下的设施经常受到袭击,现在就连他们本人也免不了成为敌人的目标。那些一心要将巴基斯坦人及其盟友从东孟加拉地区驱逐出去的孟加拉人没有心情听他们的辩解,每一个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孟加拉人都怀揣着求死的意志。

就算伯顿把事态说得更乐观一些,他也实在无法强迫自己继续胡言乱语了。东孟加拉的局势每况愈下,即便巴基斯坦军队最近击退了孟加拉游击队一次鲁莽的大举进攻,随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故证明对前景的乐观估计只是个幻觉而已。仍然有孟加拉军人从巴基斯坦军队中不断地叛逃,就连那些在西巴基斯坦服役的人也不例外。与此同时,巴基斯坦军队仍无将孟加拉人从军队中彻底清理出去的决心和能力。

“用不了多久,这座城市就会再一次沉浸在炮火声之中。”和蒙斯克一同坐在楼顶观赏风景的伯顿感叹着,“但是,无论是谁来统治这座城市,他们都绕不开我们,也绕不开和我们一样的人。”

“你好像已经有新的打算了。”蒙斯克神态自若,这个前半生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退伍军人几乎就从未在伯顿面前表现得惊慌失措,即便两人上次一同在西巴基斯坦的体育场内面临着生命危险时也一样,“不过,这么早地做准备,可能会让他们产生怀疑。”

“所以,要到最后一刻再改变立场。”伯顿说着半真半假的话,他确实有类似的计划,“在那之前我们还要维持现状,而且得让巴基斯坦人坚信现状不可动摇。”

伯顿的同伴们或许会对此有些不同看法,但他们并无在关键问题上干预伯顿所做决定的本事。和伯顿既是好友又一度是仇人的卡萨德和麦克尼尔一样早就放弃了和伯顿争执的念头,他还劝说和自己一同从危险地带返回的帕克不要浪费时间同伯顿争论是非曲直,那反而只会让从未动摇过的伯顿更加得意。

卡萨德和帕克把那些从研究设施内偷走的实验样本送到了斯塔弗罗斯手中后,立即动身返回达卡。他们在半路上耽搁了很多时间,这主要是为了躲避沿途巴基斯坦士兵的检查——即便他们仅仅被怀疑同先前的袭击事件有关,后果依旧不堪设想。等他们返回达卡时,那里的一切还以先前的模样平稳地运行着,仿佛他们的行动并未造成任何影响。

在乎自己收留的平民和关押在地窖里的植物人的卡萨德甚至没去向伯顿报平安,他只把帕克打发去见最近刚刚死里逃生的伯顿。

“很高兴看到你活着回来了。”头上裹着纱布的伯顿勉强挤出了笑容,“你也看到了,达卡并不是多么安全的地方。要不是我的自我保护意识过剩,也许你就只能见到我的墓碑了。对了,卡萨德为什么没和你一起来?”

“他死了。”帕克板着脸,努力不让伯顿看破自己的谎言。

“你在撒谎。”伯顿一下子笑了出来,这一次他肯定是真心实意的,“要是那家伙真的死了,别人的反应我暂且说不准,但你可不会摆出这样一副简直有至亲去世一般的严肃表情……以后你还要多学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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