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讲太荒谬了。”戴着眼镜的光头瑞士学者仰望着高大的机甲,他更愿意让它在工程项目中发光发热,“为叛军提供消息的人、把叛军放走的人……这些都是个未知数。岛田和我说,遗憾的是你没能抓到参与袭击伯顿的人,不然我们也许已经找出伯顿被人盯上的真实原因了。”
“没关系,我会想办法继续注意这些。”麦克尼尔叹了一口气,他后退了几步,和舒勒并排站在一起,欣赏着看上去整洁了不少的机甲,“nod兄弟会有很多不堪入目的罪行,但我还是想说和他们的人形机甲并肩作战的感觉并不坏。”
但眼下的麦克尼尔并没有能力去随心所欲地抓捕可能同此时有关的俘虏。他不清楚岛田真司那边的情况,只知道用死人做测试的效果当然要比用活人差得多。问题也出在这里,往加尔各答方向偷运俘虏的成本和代价都过于高昂,是如今的麦克尼尔暂时承担不起的。此外,大海捞针一般地肆意抓捕任何看上去可疑的对象又只会加重岛田真司的负担。
11月14日这天,一筹莫展的麦克尼尔接到了去和白袍大斋会志愿者一同统计最近难民所需物资的工作。迫不及待地打算启程前去寻找斯塔弗罗斯的麦克尼尔惊讶地发现前来同他协商的正是斯塔弗罗斯本人。
“看得出来最近来拜访你的人应该不少。”希腊人一眼就从麦克尼尔的表情上发现了端倪,“路还很长,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整理最近的发现。”
“但愿如此吧。”麦克尼尔挤进了卡车里,让斯塔弗罗斯开动车子,“现在想来,我仍然觉得这是个耻辱。伯顿失踪了,他委托帕克用来充当证据的货物也被别人抢走了,更要命的是在这活见鬼的一切发生之后,我们甚至不知道该去报复谁。”
“那么,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斯塔弗罗斯慢吞吞地把车子驶上了仍然泥泞的道路,“你还记得灰色乐队吗?”
“当然。那是叛军在东孟加拉建立的一个地下情报网络,以广大的难民为基础,以少量类似白袍大斋会中的大亨信徒那样的精英为骨干。”麦克尼尔说起这事就咬牙切齿,“可恨的是我们一直没能把他们挖出来。”
“我在印度的一位……高级线人向我提供了一些同当时在边境地带负责防务的军官们相关的资料,这些人几乎全都有着自己的副业。由于东孟加拉的危机,他们又多了几项新的副业。”希腊人的语气十分平缓,令麦克尼尔几乎听不出情绪起伏,“好像是那个什么……克哈联合体,对。”
麦克尼尔还记得这个名字,伯顿曾经在通讯中提到过同生物武器项目有关的可疑机构。“这样倒是说得通了,但是那些人有什么必要去勾结叛军呢?那群穷鬼根本买不起他们的任何产品。”
“话是这样说,他们只是互相利用而已。叛军相信世上有为了利润而宁可向刽子手出售绞索的蠢货,而那些主导这个项目的人也觉得他们不必认真选择测试对象。”斯塔弗罗斯转动着方向盘,让车子拐上另一条道路,“目前我尚不清楚蒙斯克在这些纠葛里扮演的角色,但可以确定的是,蒙斯克在和伯顿互相利用的过程中比伯顿早下手了一步。事实上,他的行动几乎称不上暗害,因为一些会导致危险人物有机可乘的小规模泄密行为事后只会被解释为临时工的粗心大意。”
好一个粗心大意。已经决定先拿蒙斯克开刀的麦克尼尔立即把此人列为了危险人物,他严肃地对斯塔弗罗斯说,敢和印度东北地区的叛军那样的准nod兄弟会激进分子勾结的人都是世上最危险的怪物之一。
“我倒觉得他不仅仅是为了利益。”希腊人若有所思,“就我的观点来说,这人很复杂,他可能是个投机者,但我总感觉他对各种叛乱组织有种矛盾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他本人的某些顾虑,我想他也不会同意伯顿提出的那些只会让他继续赔本的计划。”
“……此话怎讲?”
“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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