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尼尔对这份热心的回报是把阿尔斯通中尉的c小队丢到了战场上去检验那些建议的可行性,其中涉及一些在他看来有些复杂的操作。出乎意料的是,来自海军的战术机驾驶员们尽管在风格上和他格格不入,但在控制战术机的精度方面略胜一筹。如果说麦克尼尔仅仅凭着先下手为强和反激光装甲的保护作用来避免被beta激光炮塔击中,那么这些在他眼前表演用战术机的机动性逃离beta激光锁定的海军驾驶员们无疑比他更能发挥出这一型号战术机原本的优势。
战场外的彼得·伯顿也在战术机中观看着同伴们的精彩表现,他在所有参加测试的战术机上安装了摄像头以确保能够从不同角度拍摄到那些动作。那些战术机在密密麻麻的激光火力网中跳起了令人惊心动魄的死亡之舞,稍有不慎就会灰飞烟灭,敢以这种危险动作来证明自己的家伙不是欠缺考虑的莽夫就是胸有成竹的专业人士。当然,美中不足之处是只顾着躲避攻击的驾驶员们几乎没有反击的余地,但伯顿并不认为这是多么严重的问题。
“迈克,我们可以交给他们一些更重要的任务了。”他心满意足地把还没点燃的香烟叼在嘴里,“虽然米切尔很早就指出了这些问题并归纳出了一些合适的使用方式,真正能把它们落实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们。”
“你觉得他能完全代替米切尔?”麦克尼尔的心脏抽搐了片刻,他直到现在仍然不能释怀。倘若约书亚·米切尔死于战术机自身的缺陷或是其他种种客观因素,他都能放下这份哀愁,但偏偏当时是他把米切尔派去监督提奥多尔的,事实证明他那多余的担忧和猜忌反过来害死了自己的战友,“那就试着让他来做些规划吧。假如他能让我们节省一部分精力,也算是为这场战争又做了些微小的贡献。”
等阿尔斯通中尉带着战友们返回时,麦克尼尔一脸神秘地单独联系了他,并说自己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这位一头雾水的小队长。
“原先担任你这个职务的人在我们的团队里负责很多能够减轻大家的工作量的事务,包括和大队里的其他中队研究协同作战、和整备人员协调沟通……”一时间又变得有些忧伤的麦克尼尔告诉阿尔斯通,这些事以后就归他管了,“……我想您应该完全能够胜任。”
“没问题,麦克尼尔。”阿尔斯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实际上,我一直在以担任一艘航空母舰的舰长为目标而努力,眼下也许是我提前进行些训练的机会。”
“合作愉快。”
从阿尔斯通等人加入队伍的那一天起,麦克尼尔就在密切地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以及这些人和那些与他们一同加入到第81联队的其他战术机驾驶员之间的联系。自布达佩斯战役之后就获得了和俄国人的沃尔克战术机甲团同等程度荣誉的第81联队因严重减员而不得不从海军和海军陆战队补充驾驶员,麦克尼尔最担忧的便是这些人从大队甚至是联队层面把原有的太空军战术机驾驶员和指挥官们架空从而影响到他自己的小团体在alternative-3计划备用项目组里的影响力。目前他没必要担忧这些了,因为即便是最优秀的海军战术机驾驶员也没法说服植物人从病床上爬起来工作。
无论如何,收复波恩的任务不等人,吸取了布达佩斯战役教训的联军采取了新战术来持续推进,部队前进到哪里,基地和其他基础设施就修建到哪里,这样即便beta打了联军一个措手不及,剩余的进攻部队仍然能够原地转入防御状态并稳住战线而不是一溃千里。本着稳扎稳打的念头放弃了立即收复柏林等不切实际的构想的联军不仅要铲除新夺回的领土上全部的beta建筑设施,还要把那些四通八达的地道也一并摧毁、不给beta偷袭的机会。对beta发起新一轮钻地战术以绕过防线的担忧仍然挥之不去,没人知道上一次使用心灵雷达对beta形成的战略欺诈能够维持多久。考虑到beta接收前线反馈和处理这些信息所需的平均时间,到8月底,联军就必须停止前进、转而专心地防御beta的攻势。
相比布达佩斯战役,联军在波恩战役期间付出的代价要少得多。虽然un军在黑森林东部地区的大规模歼灭战中同样承受了一定的损失,他们通过让beta不断地做出错误判断从而减少了己方的伤亡、为反击创造了有利条件。等联军推进到波恩时,他们既不必担心包围圈内外突然涌出大量beta,也不必担心被围困在城市废墟中的beta动态防御设施得到补充。这些并不紧迫的外部条件使得一部分联军指挥官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进攻速度,他们寄希望于现有的技术手段阻止beta前进——至于完全收复失地之类的事情还是交给下一代人去做吧。
麦克尼尔也在8月底放缓了进攻速度,但他另有用心。在他的安排下,他和他的战友们转而投入到了搜集更多beta情报的工作之中,以确认beta在最近一段时间是否可能对8月初联军利用心灵雷达进行的一系列军事行动进行反制。他的行为引起了第81联队的重视,不久之后整个联队都投入到了类似的工作之中。大量beta样本从前线被送往美军的研究设施,那里的科研人员夜以继日地试图从beta身上寻找出即将发现的变化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