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9-EP4:鸢尾花燃(11)(1 / 4)

or9-ep4:鸢尾花燃(11

一个完全基于自愿行动、完全不受暴力或暴力威胁阻碍的社会——我不是已经用金钱找到了吗?——彼得·伯顿,212年。

……

桑德克一家人撤到巴黎约有两个月了,和那些大多有稳定住所、可以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安地望着窗外路过的爱国联盟队伍的巴黎市民们不同,他们的生活状态随时都会被斯塔弗罗斯的一个电话改变。有时他们可以住在连斯塔弗罗斯本人都没机会住进的宽敞宅子或豪华酒店里,有时候却得在偏僻又破旧的仓库里度过一个个不眠之夜。

纵使父母选择了接受现状,身为家中长子的耶日却无法接受斯塔弗罗斯对他们这一家人的任意摆布。这个十岁左右的波兰犹太人男孩在斯塔弗罗斯第三次宣布要他们一家按照命令搬迁时终于忍不住了,他在半路上对脸上挂着歉意的希腊人说,自己再也受不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

“可是为什么?”尼克斯·斯塔弗罗斯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几块糖果递给车子里的兄妹二人,“外面有那么多人也希望结束这种活见鬼的日子。让你们和他们一样不得不面对这一切的是beta而不是我,孩子。”

“我是说,你没有必要总让我们在同一个座城市里到处搬迁。”耶日·桑德克据理力争地说,当时斯塔弗罗斯管理下的大部分难民在beta来袭之前都能安稳地住在同一个难民营里直到获得前往大洋彼岸的机会为止,“尼古拉叔叔,我们几乎每天晚上都失眠。”

“好吧,我理解了——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斯塔弗罗斯看着耶日身旁的伊里达,“嗯,如果你觉得自己最近的精神状态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请及时告诉我,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至少在几个月以前,来自波兰的桑德克一家也不过是许多协助斯塔弗罗斯处理难民事务的难民代表中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家庭罢了,他们会从斯塔弗罗斯处得到一些特殊照顾,而这些待遇当中还不包括直接远离难民营。真正的转折发生在斯塔弗罗斯发现这一家当中疑似存在esp能力者之后:从那一天开始,本以为这种从一个难民营奔赴另一个难民营的生活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直到他们有望赶往一处真正远离beta侵袭的乐土的桑德克一家的生活彻底改变了。

耶日和伊里达或许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能经常看到许多穿着制服的人围着他们一家打转,收到的生活物资也比平时多了不少,代价是他们总要不停地赶赴陌生的地点去做些他们至今无法理解的测试。

针对家中其他人的调查在岛田真司确定了esp能力者的身份之后结束了。唯恐挂着不知名的各种机构的牌子的研究人员把自己的女儿抓去做实验的约瑟夫·桑德克几乎产生了逃跑的心思,但事实证明斯塔弗罗斯和这个希腊人背后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小团队保护了他们免受难民营的一系列混乱所害。在黑森林基地的一切恩怨因基地沦陷而终于落幕之后,已经不再期待着有生之年能够停止奔波的约瑟夫·桑德克只盼着自己的女儿不会成为他人手里的工具。

“那么,您该做的就是配合我的行动而不是抱怨。”当波兰犹太人鼓起勇气把这话向斯塔弗罗斯说出来之后,希腊人没有发怒,也没有试图威胁对方,“伊里达具有的这种能力让她对某些人而言象征着……更多的可能性。”

“我们没有那么多想法,斯塔弗罗斯先生。”几个月来脸上生出了更多皱纹的男人焦躁不安地试图劝说斯塔弗罗斯给他们更多的自由,“如果不是——”

“我不把她掌握在手里,就会是别的什么组织这样做,您明白了?他们不见得和我还有我的朋友一样有原则、有耐心……有信仰。”希腊人拉上了窗帘,告诫桑德克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在爱国联盟成员跑到街上喊口号的时候随便站在窗前看热闹,“事已至此,你们和她都没有后退的权利。”

斯塔弗罗斯也说不清敌人是谁。是爱国联盟吗?不见得,爱国联盟正在协助他和他的战友们继续同beta作战,没有爱国联盟的帮助,前线的作战部队还有他们在后方的项目就不能及时地获得所需的物资和人员。哪怕爱国联盟需要为黑森林事件之后的一系列惨败负责,现在的斯塔弗罗斯和麦克尼尔也没有底气去拒绝对方抛出的橄榄枝。那么,恭顺派又如何呢?那些老鼠倒是活跃在巴黎的大街小巷,就连神圣的教堂都被这些走上了歪门邪路的beta信徒亵渎了,但斯塔弗罗斯又没法仅凭一个人的言论就将其逮捕乃至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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