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9-EPXF:余荫(1 / 4)

or9-epxf:余荫

nod兄弟会经常把我们污蔑为保守派。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保守派的存在本身是合情合理的,可能是必要的,而且肯定是反对剧烈变革的一个群体。然而在我们gdi的历史上,没有任何东西与这种冲突相对应,因为nod声称的我们所反对的东西在这里就是我们的共同传统。因此,gdi最保守的部分也胜过nod最自由的部分。——阿琳·谢菲尔德,26年。

……

伊戈尔·别利亚耶夫叹了一口气,照着镜子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来这里工作时的情况,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他的发际线又后退了。按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很快他就要落得和研究所里的其他光头老学究们一样的下场,可他还没到那个年纪呢。

“又想起你在俄国的事了?”他身后的门被打开了,另一位同事步入了洗手间,“……我也经常会想起在东德的事。”

“怎么可能……我没时间为以前的问题忧虑了。”别利亚耶夫立即拿开了放在发际线边的手,摆出一副对自己的头发满不在乎的样子,“再说,照目前的情况,东德很快就要成为历史了。于尔根,我跟你打赌,最多再过两年,东德就会从世界地图上消失,届时只会剩下一个德国。好了,别总和cia一样盯着别人的过去,咱们还得考虑拿什么理由拒绝要往这里跑的废物呢。”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让人很不开心的事,两人停止了说笑,离开了卫生间。从这里找到最近的电梯再返回面试房间,用不了一分钟,但他们选择了稍微绕远路走楼梯。只需要看看别在他们胸前的姓名牌和其他大部分同事之间的区别就明白了,两位同样来自东欧集团又在异国他乡工作的流亡者之间建立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和共识,他们凭借这种脆弱的信任勉强维持着在团队中的地位,既是为了各自的理想,也是为了更实际些的生存目标。

“副主任,昨天的测试结果已经送去处理了。”一名同样选择了走楼梯的研究人员出现在了他们上方,那人忙不迭地向着两名上司打招呼,“……哦,新来的人怎么样?”

“还没定呢,不好说。把你自己的事办好。”别利亚耶夫瞪了那名研究员一眼,“下个星期军队的人就来访问了,到时候你要拿什么结果给他们看?”

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训斥的研究员有些恼火地离开了,并无向上司发火的意图。在这个团队中,实力就是一切,勾心斗角和针对国籍、出身的议论代替不了实际工作。虽说让来自东欧集团而且至今摆脱不了间谍嫌疑的人担任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实在不保险,拿不出更好方案的其他人多半都选择了保持沉默。

……但别利亚耶夫现在却有些后悔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承担着多大的压力,要在一个此前几乎无人涉足而且称得上是只有捕风捉影的部分理论的领域开辟出一条道路来,实在是无比艰难。凭着天赋和努力再加上一点点运气,来自大洋彼岸的俄国的他战胜了土生土长的美国竞争对手们,成为了团队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代价是他几乎把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了事业。

他没得选。父辈携家带口地逃来合众国,又并未给他换取到更好的生活条件。自打生下来就险些和贫民窟为伴的别利亚耶夫发誓要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改变自己的人生、改变命运,现在他做到了,再不知足地索取对于土生土长的美国人而言理所应当的东西就过分了。有时候他偶尔也会和与自己有着类似经历的人开些玩笑,那是属于他们这些边缘人的特有的调侃方式。

“下个月我一定要去医院检查,最近总是腰疼……右手时不时地发麻。”返回了办公室里的别利亚耶夫忽地皱起了眉头,按住了自己的脊椎下侧,“……于尔根,把资料给我看看。”

有着一头金发的青年才俊很礼貌地将准备好的文件交给自己的上司,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文件里记录着有意加入团队的新人的资料,但别利亚耶夫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要说原因,大概是项目的真实意图要严格保密,因而对外只能招来受宣传内容吸引的骗术受害者或本来就是骗子的脱口秀艺术家,这两种人在团队里都没法发挥太大作用,虽说前一种人偶尔也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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