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他们能分得清谁是加害者、谁是受害者。”王翼阳毫不犹豫地表示,锦衣卫都是些有理智的精锐,“罗根,我们确实恨布国,连着也恨布里塔尼亚人……越是这样,做事越要心明如镜。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说得好,王知事。做人要讲良心。”
一个让人脊背发寒的声音从走廊另一头传来,使得罗根和王翼阳都不由自主地投去了视线。在忽明忽暗的照明灯下,数名卫兵簇拥着一位身着黑色军服的青年军官缓缓向着两人走来。那军官佩戴着和王翼阳款式相似的肩章,只是配色略有差异。在竖式黑底肩章的两条红色竖线间,夹着两颗铁血八星徽标。
王翼阳似乎吃了一惊,连忙向这人敬礼。罗根见状也跟着敬礼,但他旋即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任何一国的军人,又发现南庭军的军礼和他熟悉的国际惯例并不相同,一时间进退两难、尴尬地举着伸了一半的右臂。
“赵副指挥。”肩章上没有星的王翼阳弯着腰,向来者拱手。自打进入这设施以来神气十足的他这时才在罗根面前表现出些许下属面对上级时特有的慎重和恭敬,“……段大哥已经通报过了。”
“他通报过,是他的事。”来人嘴上说着,却上前主动扶起王翼阳,“王公子,本官受不起你这一拜。令尊不日将晋升神武军提督总统制官,为我南庭又一军门。遥想家父生前不过是个副军校百户,本官岂敢受你大礼……”
尴尬地站在一旁的罗根这才看清那青年军官的相貌。那是个颇为英俊的男子,面如冠玉,倒更像是当红电影演员,而几乎不像是该在军队或锦衣卫这样的秘密警察部队服役的军官。彼得·伯顿要是长着这么一张脸,只怕平生找过的女人还要多上一倍。
“那边的布里塔尼亚人,共和派的,还是旧贵族派的?”
“反查尔斯皇帝派的。”罗根连忙低下头,忙不迭地答道。
“好。”
这青年军官扶起王翼阳,又轻飘飘地从罗根身旁走过,随手拍了拍罗根的肩膀。久经沙场的gdi特种兵指挥官只觉那动作软弱无力,就和连续在夜店里鏖战了一个星期的彼得·伯顿的反应一样。看来有些锦衣卫军官平时的爱好也不怎么正经。
“你好像很怕他。”这支队伍离开后,罗根和王翼阳才动身沿着相反方向去找其他被保存在此处的证据,“我还没见你怕过谁呢。”
“该害怕的是你……幸亏他今天心情好,一看就是刚从烟花巷子回来。”王翼阳二话不说,按着罗根的脑袋推了一把,“劝你离他远点。这人有心病,哪天发起疯来,谁也管不住他。没想到他也会来这边。”
“他不是锦衣卫的副指挥官吗?”罗根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那他的上司,总该能管得住他吧?”
“哈哈哈,你想错了,罗根。锦衣卫指挥使平时不管事,咱们这位赵统副参领指挥同知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掌门人。”王翼阳说到这里,脸色变得凝重了些许,“我认真的,你想在南庭活,就离他远点。”
“你们南庭所有人都恨我们,从将军到士兵都是如此,就连路边的乞丐都想踢我一脚。”罗根叹了一口气,“什么都别说了,只要你们用得上我,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布里塔尼亚不是我的祖国,查尔斯皇帝也不是我该效忠的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