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的观察哨形同虚设,办公楼各层的固定火力点也基本是摆设,只顾着聊天和议论怎么分赃(罗根猜想他们都在讨论这些事的布里塔尼亚士兵们浑然不觉危险正在悄然逼近。大摇大摆地暴露在外界视野中的地面警戒哨凭着显眼的外表成功地使得罗根提早避开了它,训练有素的原gdi特种兵指挥官随即将枪口对准了附近三栋建筑物顶端和视野可见范围内窗户旁的目标。他做了个深呼吸,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那些目标,把自己的动作交给了武器,让战场上的规律带动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从罗根有记忆时算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凡事只要稍微努力就能办好,哪怕暂时办不好,再用心去做就一定能完成。回顾过去几十年的人生,他也说不清那到底是天赋还是努力和心理暗示的作用居多,因为他曾经见到过真正意义上的天才。但当他将日复一日的训练培养出的直觉化为自己的一部分时,旁人或许也是这么看待他的。
不需要刻意地瞄准,只要大致将枪口对准目标就行;下一个目标还在沿着走廊逃跑,找出他在两秒后会出现在哪一个窗口也不难;那边手忙脚乱地装填火箭筒的家伙是没法开火的,谁让他把自己关在紧靠走廊尽头的密闭房间里呢?来时就查清了工厂内每一座建筑的内部结构的罗根开始随心所欲地狩猎着自己的目标,如同那些人也在布里塔尼亚帝国肆意地狩猎编号区居民一样。一连串短促的枪声响起,每一阵的间隔不到半秒,等敌人反应过来时,击毙了全部目标的罗根已经逃之夭夭,他出发时装上的弹匣还没打空呢。
……要是尼克·西摩尔·帕克或是彼得·伯顿也在这里就好了。
外面的联邦军听到枪响,便随之开始进攻。装甲车和坦克封锁了敌军的退路,跟随装甲部队的步兵蜂拥而上,把试图带着战利品逃跑的敌军堵了回去。直到这时还没有理解情况严重性的帝国军士兵们试着突围,先头部队在经过和联邦军的激烈交战后竟然奇迹般地突破了防线、逃离了包围圈。还没等这些帝国军士兵高兴,后续赶上来的南庭军迅速地堵上了缺口,将敌人分隔成了两部分。
完成了突袭任务的罗根仍然披着伪装服,他蹑手蹑脚地返回王翼阳身旁,免得在场的其他联邦军误以为他是换了军服就想逃跑的帝国军间谍。涌入了厂区的士兵们开始逐一接管设施,确认损失情况的工作还要等到解决了这里的全部敌人之后才能展开,但士兵们并不想到地下的掩体中继续和可能躲藏在那里的敌人玩捉迷藏或是开始一场新的拉锯战。
“之前不是缴获了敌军的毒气吗?”领头的联邦军指挥官思考了片刻,找出了以最高效率解决敌人的方法,“……叫技士组来……就这么办吧!”
在场的其他军官中没人表示反对,如果他们心慈手软了,帝国军下次往他们头上释放毒气的时候可不会有半点犹豫。那为首的军官一面让手下往地下设施内放毒气,一面联系前去拦截故意被放走的敌人的友军。得知那群敌军士兵已经被南庭军拦截后,他才放心地返回厂区内。
“一群野兽……”他喃喃自语着,见王翼阳和罗根灰头土脸地从附近的逃生出口爬出来,惊觉自己刚才差点把下去确认情况的友军给毒死,“……王公子,王公子!哎,幸好你们平安无事……”
“这些人不是你们要对付的敌人,他们都是名誉布里塔尼亚人和临时加入敌军的本地土著叛军。”罗根擦了擦脸,他仍然为布里塔尼亚帝国能屡次在eu非洲殖民地和联邦境内煽动土著叛乱而感到震惊。nod兄弟会或许还能用平等之类的口号赢取黄区的支持,而布里塔尼亚帝国能得到拥护一事简直匪夷所思。“王知事,这位是……”
“本官是神策前军高丽联兵第七镇第十三协的,姓任,单名濠,长兴人氏。”这联邦军指挥官见罗根和王翼阳同行却又一副布里塔尼亚人长相,只道此人也是南庭军的显赫人物或某家的子弟,于是堂堂正正地报上了自己的姓名籍贯,“不知足下是——”
“任队,这布国鬼子还没死光呢,先别报家门了。”王翼阳连忙打断了对方的发言,“先确认损失,再行计议。”
结果不容乐观。要是他们再晚来一阵子,只怕帝国军就零敲碎打地把整座工厂都搬空了。罗根让联邦军把抓来的俘虏集中到自己身旁,而后逐一问话。他收获的大多是沉默,但也有少数直言不讳的帝国军士兵还试图劝说罗根迷途知返、回归布里塔尼亚帝国,结果成了罗根套取情报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