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冲着黄文政点了点头道:“小的父亲曾为蔡文手下一吏员,一次父亲无意间曾提及蔡文在城门附近一处僻静的宅院中修了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
说着白童眼中闪过一抹恨色道:“因为那密道就是父亲亲自主持修建的,只是没有多久,父亲赴了蔡文心腹幕僚孙威的邀请,回来路上便跌落水中溺水而亡。”
众人听白童这么一说不禁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向白童,傻子都明白,白童的父亲这是在为蔡文修建了那逃生的密道之后被杀人灭口了啊。
李桓眼眸之中闪过精芒道:“既然你知晓蔡文藏身所在,那么快头前带路,否则的话一旦迟了,可能就让蔡文一伙人逃之夭夭了。”
说着李桓冲着陈耀道:“给他一匹快马。”
白童冲着李桓道:“大人,小的花费了近一年时间日日搜寻才找到了那位于清水巷的院子,而密道的出口就在城外小树林当中。大人若是担心蔡文走脱,可以派人去城外小树林堵住出口。”
李桓微微一笑,问清楚了那藏有密道的小院所在,随即便命一名知晓那小院所在的差役带路,又命了杜广、陈耀二人带上数十名锦衣卫同白童一起去城外堵死密道出口。
顿时两队人分头离去,李桓则是同黄文政等人奔着城门附近的那院子而去。
城门口附近,清水巷,一处僻静的院子当中弥漫着一股子血腥气,就见一对年迈的夫妇倒在血泊当中。
孙威看着倒在血泊当中的那一对夫妇轻叹道:“这几年他们夫妇将院子打理的倒是不差,只可惜却是运道不好,谁让他们买了这一处院子呢。”
原来当初这密道修葺好之后,孙威便暗中命人将院子挂卖了出去,而那一对夫妇便是无意之间买下了这院子的人,完全就是没有丝毫联系的普通百姓。
所以任是谁也想不到,在这院子当中会藏着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
只是如今既然要启用这密道,为了防止被发现他们自密道离开福州城,所以只能杀人灭口了。
毕竟孙威、蔡文他们还希望将李桓的注意力吸引在福州城几日,只要李桓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开了福州城,那么肯定会选择封闭城门,大肆在城中搜寻他们。
不用太久,只需要拖延个一两日的功夫,到时候他们一行人可能已经逃到了海上去了。
而那个时候,便是李桓有通天的手段也休想寻到他们。
蔡文瞥了地上那一对夫妇的尸体一眼澹澹的冲着身后的几名黑衣人吩咐道:“拖下去好生处理干净了。”
而这会儿就在这房子的卧室当中,原本安放一张大床的床铺之下,已经被巧妙的开启了一个机关,露出一个洞口出来。
此时蔡文已经走进了卧室当中,看着那露出来的洞口不禁忍不住感叹道:“当初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方才挖了这一条密道,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启用,却是不曾想……”
孙威在一旁劝道:“大人,只要咱们离开了福州城便可龙入大海,自此天高海阔,一样任凭我们纵横,他李桓绝对想不到大人会有这般的安排。”
蔡文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说的好,这次是老夫没料到他李桓有这么强的实力,可是最后还不是任由老夫从容离去,他又能奈我何?”
大地微微震动,数十名黑衣人这会儿聚集在院子当中,其中为首一人不禁面色一变向着蔡文还有孙威道:“大人,听动静来人不少,说不定是李桓已经开始传令全城搜索了。”
孙威看向蔡文道:“此时城门已经关闭,李桓这是笃定我们还被困在城中,大人还请立刻出城。”
蔡文深吸一口气道:“走!随我出城。”
登时几名黑衣人当先走进密道之中,孙威、蔡文也随之进入其中,其余的黑衣人也很快便进入到了密道之中。
最后一名黑衣人在进入密道前将床铺恢复原样,并且启动机关将洞口遮掩,除非是有人直接闯入卧室仔细搜索,否则的话绝对不可能发现这房间当中的异样。
就在蔡文等人进入密道没有多久,一队锦衣卫直接撞开了大门冲进院子当中,很快便将整个院子给占据并且搜查了一遍。
被丢进了厨房当中的那一对夫妻的尸体第一时间被发现,没有多久根据蛛丝马迹,便在卧室当中寻到了密道所在。
毕竟数十人出现在卧室当中,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由擅长追查的锦衣卫好手出手,要是找不出密道所在,那才是怪事。
一名锦衣卫总旗将密道开启道:“大人,看情形对方已经进入了密道,就是不知道杜百户、陈百户他们来不来得及堵住他们。”
李桓对此倒是有心理准备,要是蔡文真的是连密道都没进去,那才是怪事呢。
却说城外一处小树林当中,杜广、陈耀还有一队锦衣卫正看着白童蹲在地上扒开一片乱草,努力的扒着什么。
正常来说,像福州城这城池周遭是鲜少会有树林存在的,毕竟这些树林明显会为对城池心怀不轨的人马提供隐藏的所在。
只是大明承平百年,不单单是福州城外,可以说大明许多城池附近都生有大量的树林,根本就没有人放在心上。
甚至这些树林还不是无主之物,往往都是地方上的豪强士绅所占据的土地。
几名锦衣卫也在一旁帮着白童寻找密道的出口。
白童皱着眉头道:“我记得就在这附近啊!”
显然白童虽然找到了密道的进出口,但是具体进出口在什么地方,他也不清楚,只能大致判断,毕竟他花费相当长时间寻找也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他也不敢保证蔡文有没有专门安排人守护着密道。
突然之间,就在白童几人身后数丈外的一片枯草之间传来一声响,那动静登时惊动了杜广、陈耀等人。
瞬间一众人拔刀在手将那一片枯草给包围了起来。
白童也是一脸激动的握紧手中的朴刀,死死的盯着那一片枯草。
看得出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用力,下一刻就见一块铁板被掀飞,露出深入地下足有一尺深的一个洞口出来。
亏得发力之人乃是一名气力惊人的好手,否则的话,单单是那厚厚的土层都不是谁都能够掀翻的。
就见一名黑衣人掀开了遮盖密道出口的铁板,眼前顿时为之一亮,黑衣人一时之间有些发愣,外面怎么明晃晃的有火光跳动啊。
本能的眨了眨眼睛,当那黑衣人看到一名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正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黑衣人条件反射的发出一声惊惧的喊声:“锦衣卫!”
噗嗤一声,一刀刺入那黑衣人的脖颈之间,鲜血登时激射而出,杜广带着几分兴奋笑道:“幸亏咱们快了一步,否则的话还真的被他们给逃了啊。”
密道之中,正盘算着出了福州城,该去海上何处落脚的蔡文突然之间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不禁面色一变道:“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