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为廖家之主的廖勇则是陪坐在一旁,廖永光、廖荣等廖家的核心成员也都在一旁作陪。
不用说那位妇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王府的当家人,廖王妃。
因为这一代的亲王太过年幼的缘故,这十几年秦王府的大权尽在廖王妃的掌控之中,而廖氏一族也是借着秦王府的威势,在十几年之间飞速崛起,一跃成为西安府的新贵豪强。
廖勇这会儿正一脸笑意的向着廖王妃道:“姑母,侄儿最近新得了几样稀罕物,到时候让永光这孩子给姑母您送到秦王府去。”
廖王妃看着自己娘家的大侄子,凤目之中流露出宠溺与满意之色笑着道:“我在秦王府什么稀罕物没见过,勇儿你就不用费心了……”
正说话之间,外间忽然之间传来一阵喧哗声。
廖王妃、秦王朱惟焯以及廖勇等人也都不由一愣,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
他们廖家可是西安府的新贵,背后有秦王府做为靠山,虽然说大明的藩王并没有多少实权,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就有人敢招惹大明的藩王啊。
大明藩王再怎么的没有实权,那也是皇室宗亲,而廖家又有廖王妃这位秦王府的掌权人做为靠山,这些年来,就算是地方官府也要给廖家几分颜面,等闲情况下根本就不敢招惹廖家。
就连官府都不敢招惹他们廖家,那么就更不要说是其他人了。
没看就连垄断了一省之地的盐利的大盐商魏坤都同廖家族老客客气气的吗。
可是现在竟然有人闯入他们廖家,这不是在打脸他们廖家吗?
廖勇几乎是第一时间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怒色道:“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敢在我廖家大闹,想死吗?”
一旁坐着的半大少年,朱惟焯则是一脸好奇的向着外面看了过去,显然就是朱惟焯也非常的好奇,谁敢在廖家大闹。
十几名廖家的家丁仆从手中拎着棍棒正一脸惶恐的看着冲进府中的锦衣卫。
钱宁走在最前面,而在其身后则是一群浑身染血,煞气冲天的锦衣卫。
要知道钱宁等人可是已经抄没了苏家几家的,不少人可都是见了血,自然是带着一股子杀伐之气。
这一股子杀伐之气可是做不得假,尤其是那一身的鲜血,再加上锦衣卫的身份,就算是平日里狂傲的没边的廖家的家丁仆从这会儿也被吓坏了。
钱宁前来西安府已经有一段时间,自然清楚廖家的底细,说实话,对于廖家,钱宁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毕竟廖家的靠山就是秦王府,而秦王府又是大明的宗亲,正常情况下,钱宁绝对不愿意招惹一位大明的亲王,哪怕这位亲王并没有什么实权。
可是实权不实权并不重要,就怕对方一封奏章呈于天子,到时候堂堂亲王告他一状,便是天子不处置于他,肯定也会给天子留下不太好的印象,那么他一辈子的前途可能就这么的毁了。
可以说钱宁此番前来已经是相当克制了,要知道他带人去苏家抓人的时候,苏家的家丁仆从一经阻拦,直接就被钱宁带人给杀了。
这会儿钱宁也只不过是将廖家的家丁仆从给驱散开来罢了。
所以说方才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以至于后院之中的廖勇、廖王妃、亲王朱惟焯等人都听到了前院的动静。
廖勇皱眉冲着身旁的儿子廖永光道:“永光,你带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永光点了点头,冲着秦王朱惟焯拱手一礼,然后匆匆带人前往前院。
廖家的家丁仆从连连后退,退到了后院入口处的时候,一众家丁仆从这会儿已经从最初的惊骇当中反应过来几分。
退无可退之下,为首的一名护院头领咬牙冲着钱宁道:“诸位,此刻廖王妃正在后院之中,尔等若是惊了王妃,你们可承担得起吗?”
而这个时候,一脸怒色的廖永光刚好赶了过来,心中的火气正盛,听到外间的动静,直接怒吼一声道:“让你家爷爷我看看,到底是谁,竟然敢在我廖家闹事,不想活了吗?”
不过很快廖永光便是面色一变,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后院入口处以钱宁为首的一群锦衣卫,几乎是本能的吓了一跳。
“锦衣卫!”
廖永光低呼一声,毕竟锦衣卫凶名在外,陡然见到,若是不惊才怪。
不过很快廖永光便反应了过来,想到他那位身为廖王妃的姑奶正在后院之中,甚至就连秦王也在,区区锦衣卫,难道还能够比得上堂堂的大明秦王吗?
所以说廖永光很快就变得底气十足起来,冷笑一声道:“小爷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锦衣卫的钱副千户啊。”
做为西安府的地头蛇,陕西锦衣卫千户所大换血的事情瞒得过别人,可是瞒不过这些地方豪族。
廖永光认识钱宁也就不稀奇了。
同样钱宁也认识廖永光。
此时钱宁冷哼一声道:“廖永光,你们廖家的事发了,诸位跟本官走一趟吧。”
廖永光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钱宁道:“钱千户,你莫不是在说胡话吧,我廖家一没犯法,二没造反,你们锦衣卫有什么资格来我廖家抓人?”
钱宁只是看了廖永光一眼,沉声喝道:“来人,给我将此人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