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县里的头等匠童,半月前,我去都亭驿站取阿父托人捎回的简牍时,和她遇到过。”
“那怎不请人进来?”
“她曾欠我个人情,是来还债的,还要赶回贾舍村。”
任氏笑一下,继续纺线。儿郎大了,凡事自有主张,他愿说便说,不愿说,她从不勉强。
刘泊拿开筐顶覆盖的蒲草,顿时怔住。任氏扫过来一眼,也讶异。原来蒲草底下,竟是整整齐齐、数百根竹简!凡能看到的,无不削磨的平整光滑。
任氏轻声道:“这可费了不少工夫啊。”
刘泊拿起一枚简,可以想像出王小娘子篾竹片时认真的模样,她能在兼顾比赛所用的同时,还把竹料中最好的留下来篾成一条条简,再大老远背回来送给他,真是……反让他又欠她的债了啊。
傍晚前,王葛终于回来贾舍村,感受到村邻前所未有的热忱。
原来,她考上匠童的讯息,乡吏已经特意来村通知,还拨给王户一贯钱,作为头等匠童的奖励。不仅如此,匠童所在户的力役可以减半,也就是说,王二郎很快就能回来了。
“阿姊!”王荇扑上前,被王葛一把抱起来。
离家这么久,她最想念的就是阿弟。“让阿姊看看,呀,咋瘦了?”
“想阿姊想的。”
王葛额头碰碰他的小脑袋瓜,舍不得放下,抱着他和家人打招呼:“大母,阿父,三叔,从弟,从妹。”
小贾氏、姚氏脸上的干笑比哭还难看,这死丫头,又特意略过她们,臊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