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葛没在意少年的恶作剧,欢喜的向他揖礼道谢,挽紧阿父、跟在大父母旁边离去。
王荇已经学了好多规矩礼仪,给桓真揖了礼,才拨拉小短腿追上阿姊他们。
桓真重新坐回席,用秃了毛的笔杆戳一下旁边自制的蛋壳不倒翁,开始案验下一户村民。
两日后,又是桓真教王荇读书的日期,他过来时,王葛正在院里制竹简。说起制竹简,王葛以前还真不知道,需得将竹条在火上烤出水分后,再刮去青皮,将靠近内壁的那面打磨。
桓真告诉她,这道程序叫“汗青”或“杀青”,更利于书写,也便于留存防蛀。
王家每间屋只有一个窗,是嵌墙、直棂制式的,透光极差,无法长时间在屋里读书。随着天气转凉,坐在院里的桓真、王荇腿下都垫了褥子,但没过多会儿,俩人还是都吸囔起鼻涕来。
王蓬喂完鸡,回次主屋时羡慕的看着从弟,不像往常那样爱犯困了,他干脆坐门槛上,有时看从姊削竹,有时听从弟诵书。
大父告诫过家里人,从弟读书时,不许靠近、更不许打扰。王蓬能做到听话,倒也不认为大父母偏心,可小孩子心里的羡慕、委屈、自怜,哪能忍住呢?
王葛过来瞧眼阿父时,先瞧见的就是王蓬在无声抹泪,脸蛋都让风吹皴了。她暂时没管这孩子,进来里屋,阿父正摸索着将她制好的竹简用麻绳编册。
竹简均为一尺长,编三道绳即可。
“虎宝?”王大郎听到动静,悄声询问。
“阿父,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