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承禄,令狐横……”
“柴桂林,温直衡……”
王葛念通顺几遍后,开始背,她没有过目不忘的天赋,远不如阿弟聪慧,唯有一遍遍重复,口干就喝水,喝过继续背,没任何捷径。
贾舍村。
任溯之上午过来,分别询问鳏翁、卫氏、王竹。三人说法很有意思。
首先是鳏翁,老人家说他昨晚已经睡着,被响声吵醒的。
“翁细想,当时是何样的声响?从何处发出的?翁,你不妨躺下,似昨夜睡着时躺下。那声响……是从你四方……哪个位置传来的?”
鳏翁依着任亭长说的,躺好,如昨夜醒时那样侧身。还真是好办法,老人家指指后墙。“应是那里。咚……好似是捶墙声?唉,人老了,再细处想不起来喽。”
其次是卫氏。此妇不梳不洗,脸色憔悴的可怕,唯独眼有神,充斥着不甘与恨,回忆道:“阿芹当时已经躺下,听到外头有人走动,就说,定是竹小郎又在等他出去劝解。结果,好人无好报,我儿落井,那王竹却说他没看到我儿怎么掉进井里的!是,翁说能给王竹见证,翁说王竹从外头进屋后,才听到我儿的落井声。可阿芹又不傻,下雪地滑,他靠近水井做甚?我不信此事跟王竹无关,亭长大人,你一定要给我儿申冤哪!”
最后是王竹。任溯之原以为此子心性再坏,到底才七岁,肯定吓得不轻。没想到王竹还算沉静,将初遇贾芹,贾芹跟他讲的所有典故、包括最后没来得及说的“同病相怜”,全告诉给任溯之。
“亭长大人。贾芹不盼着我好,我害怕他。但我绝对没害他。他比我有力气、比我高,我害不了他。”
任溯之出来屋舍,拧着眉头。
马蹄声传来,是桓真。后头不远跟着铁风、铁雷。
“大人急着找我来,是又有案子了?”
“唔。”任溯之直言:“此案蹊跷,你心细,因此把你从乡里调来辅助我。随我来。”